趙長洲想了想對她說道:“田於成被倒塌的房子壓死了,不過我們在那個宅院裏找到了好些個他的幕僚,已經全抓了起來,他們供出了不少東西。
除了派人殺光稻花村的所有村民,殺掉桃源縣的前任縣令一家外,他犯下的其他罪行更是罄竹難書。”
何月挪了挪身體,感覺更舒服了些:“他還做了些什麼?”
趙長洲道:“他一方麵打算將勢力滲透進軍隊,他是巡撫已經可以調兵,可是他並不滿足。他想將江南總兵石西延踢出去,讓心腹上位,這樣更方便他行事。
另一方麵,他與上京的幾位大臣都有聯係,讓他們在上京給他遮掩使力,做他的耳朵眼睛。他給對方的回報就是每年上貢大量的銀錢等好處。”
“田於成真是敢想敢幹的一個人,隻不過聰明勁全用在了歪道上。”何月感歎一句,問趙長洲道:“那現今有上京那幾位大臣收受賄賂的證據嗎?”
“有,我們還找到了賬本。”
“這次江南果真沒有白來。”
趙長洲心疼地看著她,“我差點就失去你了。”
“唉呀,我福大命大沒事的啦,總會逢凶化吉的。”何月忽然想到了祖父,連忙問道:“我受傷這事你沒告訴我祖父吧。”
趙長洲搖了搖頭:“沒有,江南與上京實在遙遠,他老人家就是知道了也沒法子,隻會擔心著急,我更怕他受不了這個打擊,所以一直瞞著。這次想著回上京也是因了那裏有更多的大夫與更好的藥材。”
何月感激地看著他:“長洲,你想的真周到,謝謝你。”
趙長洲握緊她的手:“月兒,你知道嗎,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你,我根本不敢想,要是沒有了你,我的人生該怎麼過。”
何月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我不會離開你了,這輩子你活一百歲,我陪九十九,留一年讓你把我埋好了再走……。”
“不。”趙長洲道:“我們一起走。別提讓我一個老頭子孤零零過一年,一天都熬不住。”
“好好好。”何月覺得他有時候幼稚得像個小孩子,“這案子還有哪些情況,你再接著往下說。”
趙長洲道:“我給父皇上了折子,說明了田家的情況,他已下令將田家男丁盡數流放西北,女眷充作官奴,其他人等按情節輕重要去服勞役。”
“田家得有上百口人,真的全部死了也是血流成河,皇上已夠仁慈了。”
“你說少了。田家嫡子有四個,嫡女兩個,庶子庶女加起來有十多個。”趙長洲道:“他後院還有二十多個小妾。侍候的下人加起來有一千多人。”趙長洲剛清點完的時候已驚訝過了,此時再次說起,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了,
何月咂舌:“竟這般多,他不貪點銀子還真養不起。”
趙長洲提到田家,順口對她說道:“田家的嫡長女田霜霜被充作官奴後,江寒把她買了回去。要讓她做他的暖床丫頭,兩個人現在掐得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