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硯辭轉身得毫不猶豫。
景言豁然站起來,將手裏的書丟向他的後背,“蕭硯辭,你敢走?你敢違抗聖旨嗎?”
“我敢!”
“好,蕭硯辭,今日抗旨離開了這裏,我們以往的那些情誼,也就當從沒有過吧!”
蕭硯辭的腳步一頓,卻未停下,依舊毅然離開了禦書房,“隨便你!”
景言的眉眼徹底冷了下來,望著空空如也的門口,她也氣到不行,將桌上能丟的東西都丟了。
李大人的千金知書達理,溫柔賢淑,是個做妻子的絕佳選擇,他怎麼就不願意呢?
景言想不通。
她一屁股重新坐下,氣得拍了一下桌子。
然後——然後她就醒了。
忽然驚醒,景言還有些反應不過來,腦子有些混混沌沌的感覺。
她側頭看向一旁的芸娘,芸娘睡得正熟,絲毫沒有察覺到身邊的人已經醒了。
緩了一會,她才將心裏的不平靜消化,又繼續睡覺。
第二日一早,因為要去縣裏,景言起的比平日裏早些。
但芸娘起得更早,她和賀老三依舊早就出了門。
景言和賀冬吃完了早飯,在村口花了一個銅板坐上了去鎮上的牛車。
一路搖搖晃晃的到了鎮上,轉了一圈,他們找人拚了去縣
裏的馬車。
景言坐馬車倒是沒吃什麼問題,賀冬就不行了,後半程的時候,他就暈車了,閉著眼靠坐在馬車裏,臉色和唇色白得厲害。
景言擔心他,湊過去低聲詢問他還能不能堅持。
賀冬勉強睜開眼,搖了搖頭,“我可以。”
景言看了他兩眼,“你可以睡會,等會到了我喊你。”
賀冬沒回答,緊閉著眼忍著自己的難受。
好不容易到了縣裏,下了馬車後,賀冬就找了個地方吐了一通。
景言看到路邊有賣涼茶的,過去買了一碗,給賀冬漱口用。
雖說用涼茶漱口奢侈了些,可人家也不願意送一碗水給她,便也隻能將就著用了。
景言把碗還回去,再回來的時候,賀冬的臉色已經沒那麼蒼白了。
兩人在路邊坐了一會,等到賀冬休息得差不多了,才往縣衙的方向而去。
雖說他們到的時間已經不太早了,可街上依舊還有不少人在。
身邊過去了好幾輛馬車,景言和賀冬在場路邊上避了一下,等馬車離開後才繼續走上主幹道。
慢慢的走著。
不遠處過來了一個牽著馬的一身黑衣戴帷帽的男子,他的腰間還有把佩劍。
雖說是一身黑衣,但也掩蓋不了那人身上的富貴氣息。
景言多看了兩眼,但因為那人戴著帷帽,看不到人臉,便又快速挪開了視線。
他們三人相對而過。
男子牽著馬經過他們之後,他的帷帽被風吹開一道縫隙,露出了裏麵那人的臉
。
若是景言還未經過的話,定然是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人昨晚才出現在自己夢裏過。
可惜,他們朝著相反的方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