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白皙的臉上,也因為咳嗽而通紅一片。
蕭硯辭愣了一瞬,在栗山村待得久了,很久沒有看到這麼文弱的人了,這書生看著就弱不禁風的,這裏孩子多,可別給人累垮了。
蕭硯辭一邊打量他,一邊有點擔心,一點也沒了之前的高興,反而升起了濃濃的擔憂。
“你沒事吧?”
“沒……事……”書生艱難的擺擺手,趁著自己咳嗽的空隙回答蕭硯辭的問題。
蕭硯辭看他咳得不停,又轉回去,倒了一杯水出來,“你先喝點,順順氣。”
書生接過,先是禮貌的道謝,然後才喝了那一杯水。
嘴角溢出來的一絲水滴被書生用帕子擦去,蕭硯辭看他的眼神更加的一言難盡了。
這樣子,能行嗎?
蕭硯辭在這個人身上打了個問號。
正好看到景言遠遠的拎著水桶過來,蕭硯辭走了兩步喊她,“阿景,你來,有人過來想當先生,你來看看!”
蕭硯辭的聲音大,傳得也遠。
景言走走路,就聽到了他在喊她,這便快速的過來了。
有人要當先生,景言眼睛都亮了。
這神情跟蕭硯辭剛剛的一模一樣。
蕭硯辭看景言那麼高興,有些欲言又止。
景言一溜煙過來,蕭硯辭還沒來得及讓她慢點,別把灰弄起來,這書生就又中了招,肺裏的咳嗽起來。
失策……
蕭硯辭拉住了景言,但是也晚了。
景言呆住,扭頭用眼神詢問蕭硯辭是什麼情況。
蕭硯辭聳聳肩,“我先去給他倒點水來,你先讓他咳一會吧。”
等到蕭硯辭回來之後,景言的表情和他剛剛的一樣一言難盡了。
這行嗎?
景言繼續用眼神和蕭硯辭交流。
不懂呢——
蕭硯辭繼續聳肩。
直到書生不咳嗽了,他們才有機會開口,“那個,我們去裏麵吧,去裏麵仔細聊聊。”
“兩位請。”那書生朝兩人作揖。
示意他們帶路。
景言走在前麵,蕭硯辭則是和那書生並肩而行。
“請問,該如何稱呼你?”坐下後,景言禮貌開口。
“我姓安,單名一個鳴字,蟬鳴的鳴。”安鳴半低著頭,回答得彬彬有禮。
“安公子,那我便如此稱呼你好了。”
“姑娘隨意。”
“安公子可以先說說,是哪裏人,今年幾歲,可有婚配,家中還有哪些家人,以及讀了幾年書,都學了些什麼嗎?”
“我是利州安和縣平安村人,今年19,尚未婚配,也沒有心儀的姑娘,家中母親年初去世,家裏隻剩我一人,讀書十三年……”
接下來就是安鳴非常認真的羅列自己讀過的書。
若是安鳴家中隻有母親的話,那他的母親多年以來支撐他讀書還是挺厲害的。
“安公子,可以問一下,你父親呢?”
“不知所蹤,我從未見過他。我知道你們應該會疑惑我母親是如何供我讀書的。”他忽然抬頭看向兩人,“我母親一副男子而活,簡單來說,就是伺候男人,然後男人給她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