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爺的話,他笑的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是啊大爺,我和阿景來看看嶽父。”

“好好好,你們上去吧,前兩天我打掃過上去的路,很幹淨的。”

蕭硯辭把花拿下來,放在車頭,自己則是把景言背了起來,然後才去拿放在車頭的花。

大爺看到這麼大一捧花,又笑了,“小景啊,買這麼大一束花呢!”

景言笑了笑,“他買的,一點心意而已,不和您說了啊,我們先上去了。”

“去吧去吧。”大爺擺擺手,把盆裏的髒水倒掉。

蕭硯辭按照景言指的路背著她往上走,果然是和景言說的差不多,今天是要做體力活。

背著景言走了二十幾分鍾,蕭硯辭才看到了景言指著的目的地。

在這一排墓碑的最邊上,離他們最遠的地方。

大爺一個人守著這裏,也不見得每天都有時間來擦,墓碑上沾上了灰塵,照片看著也有些髒了。

“我包裏有幹淨的抹布,你拿出來去把墓碑擦幹淨。”

往年的話都是景言自己擦的,她身體不方便,擦起來很費力,今年倒是不一樣了,她隻需要坐著,在這裏看著蕭硯辭擦就行了。

蕭硯辭把她放下,讓她在一旁的空地上坐著,自己則是從景言的托特包裏,拿出來抹布,又用水浸濕,然後一點一點的把墓碑擦幹淨。

景言就這麼看著,定定的望著父親景聯的照片。

她身邊沒有一張景聯身前的照片,每年隻有過來看景聯的時候才會看到,她曾經想過要留一張,可後來也因為種種原因,最終還是沒留。

沒意思。

她稍稍換了個姿勢,催促蕭硯辭,“你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蕭硯辭扭頭看景言,“怎麼了?馬上就好了,你要不要說點什麼?”

景言搖了搖頭,“今天帶你來主要是讓你見見他,我和他沒什麼話要說的。”

往年過來看景聯的時候,景言也是這樣一坐就是幾個小時,不開口說一句話,就這麼沉默的看著景聯的照片和墓碑。

今天也是這樣,景言沒有什麼話想和景聯說的,也就一直坐著沒說話。

蕭硯辭買的那束花是真的太大了,放下之後墓碑前麵的那條可供行人行走的路都被堵住了,無奈之下,隻能將那一大束花拆開,給附近的墓碑前都放了一些。

景言看著蕭硯辭忙碌,自己則是一句話沒說。

“阿景,你有沒有什麼要和嶽父說說的,我可以回避。”蕭硯辭在景言麵前蹲下,微微抬頭看她。

景言搖搖頭,“我沒什麼話說,你如果有什麼想說的話,你可以說一說,我不聽就是了。”

說是不聽,可等到蕭硯辭真的開口,這麼近的距離也是一點都避免不了那聲音往耳朵裏傳。

聽著蕭硯辭在那裏絮絮叨叨的,景言眉心的褶皺攏得越發深刻。

又等了十幾分鍾,蕭硯辭才把要說的話都說了。

回過頭來看景言,“阿景,你真的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景言再一次肯定的搖頭,“沒有。”

“那我背你下山吧,我們上來也很久了,一會回了市區,我們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