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上劉老三的牛車後,向大板夫妻仍是半點表示都沒有。
哪怕一塊香皂,一袋橘子粉~
張秀梅還算能克製住,向紅就不行了,雙腳亂蹬,恨不能把牛車給蹬廢。
把個劉老三心疼的呦,敢怒不敢言。
向晚火上澆油,“向紅,大伯他們給了大米白麵雜糧各五十斤呢,還有幾袋瓜子呢,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向紅撲上來掐住向晚的脖子,“都怪你,都怪你這個該死的賤人~~”
向老爺子終於看不過去了,搶過劉老三的牛鞭。
“打死你個小妮子,當著你爺的麵也敢胡來!”
向紅疼的直往張秀梅身上縮,眼淚吧嗒吧嗒地掉。
向老爺子這才停手。
板著臉說教,“咱們家在栓驢村也是有頭臉的人家,再讓爺看到這樣,你爺可要請家法了。”
老爺子一發火,所有人,包括趕車的劉老三,都是跟著一抖。
向晚最先表態,“知道了爺。”
向紅也趕緊坐好,抹著眼淚認錯,“爺,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向老爺子這才滿意,摸了摸頭上的綠軍帽,到底誇向晚有長進。
而向晚,表麵戰戰兢兢,實際上,嘴角的笑意,幾乎沒停下來過。
別管張秀梅會如何跟她算賬。
家裏有決定權的向老爺子,反正是糊弄過去了。
至於花在大伯一家身上的錢。
她相信,總有一天,會還回來的!
向晚不知道,自己這微妙的反差,盡數被肖烈給捕捉到。
牛車視線廣,肖
烈隻敢隱匿在旁邊的樹叢中。
他跑起來,比這慢悠悠的牛車可快多了。
因此,牛車上所有人的表情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現在才知道,這個向晚,還很會演戲!
至於犯病這事兒……
肖烈依然心存疑惑。
他就是有點不明白,向晚既然這麼能幹,為什麼在向家反倒過的不好呢?
等到牛車駛進村子後,正好是日上三竿。
將“偵查員精神”發揮了一路的肖烈,看到向晚終於平安進村。
他也準備回自己家。
一夜未歸,家人都該擔心了。
向家離村口是最近的,肖烈家卻是在村尾,還有好長一段距離。
誰知,老向家門口,卻是被村民們給堵個水泄不通。
肖烈腳步戛然而止。
向晚隱約猜到了,利索地跳下馬車。
正看到,小姑向三妹,赫然被馬六子死死地拽住大辮子。
這年頭,尤其是農村,女孩兒們都時興把頭發紮成兩束大辮子,又長又粗。
一旦被人抓住,整個人幾乎沒有什麼反抗之力。
向三妹哭的滿臉淚水,“放開我,臭流氓~~二哥!救我!嗚嗚~~”
馬六子更加囂張,“向二板,你要敢動手,我就把她的頭皮扯下來!”
向二板常年在地裏上工,自有一股莊家汗的莽勁兒。
舉起鐵鍬就要砸過去,“好你個二流子,吃二板一鐵鍬~~”
就在這時候,一根煙杆,拋物線一般,叮咚砸在了向二板的腦袋上。
熟悉的煙杆痛傳來,向二板
一轉眼,最先看到了向晚和向晚背上的向早。
放下鐵鍬,隔著十幾步,大哭一聲,“妮兒啊~~你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