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向晚一直都在觀察著餘誌。
在餘誌凶狠地衝向向老爺子時,伸出一隻腳,正好把餘誌給絆了一跤。
而跟在向晚身後的肖烈,一個輕鬆的擒拿,餘誌就失去了所有的戰鬥力。
被肖烈拖往院子裏時,餘誌還不死心地繼續威脅向老爺子。
“你這個老不死的狗東西,我遲早有一天殺了你!”
餘誌這切齒的仇恨,聽在所有人耳朵裏,都覺得不可思議。
肖烈不耐煩聽餘誌吵嚷,一個手刀,將人打暈了過去。
在向晚絆倒餘誌的時候,向晴就妄圖阻攔肖烈抓住餘誌。
現在,看到餘誌暈了過去,向晴也繃不住了。
哭的稀裏嘩啦地,把餘誌在餘廠長手底下艱難生存的事情,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給吼了出阿裏。
“爺啊!都是因為你!餘廠長已經十年沒有動過餘誌了。要不是你去找餘廠長,讓餘誌在餘廠長麵前沒有麵子,餘廠長也不會再次對餘誌做這樣的事!”
“都是你害的!爺!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摟著暈倒的餘誌,向晴看向向老爺子的目光,仿如淬了劇毒的冰刀。
向老爺子腳底一軟,扶著牆壁坐在了地上。
他麵色灰敗,溝壑縱橫的麵目上,兩個眼角突突地跳著,看向晴就像是看陌生人一樣。
向晚本不欲過多幹涉。
但向晴這話,太過沒有道理,捅著向老爺子的心口不說,還要在肉裏頭拚命地攪動。
這是要向老爺子的命!
向晚走過去
,神色冷淡,居高臨下。
“向晴,餘誌的事情,跟爺沒有關係,你明知道,卻還是要把氣全都撒在爺身上。”
向晚的話,讓向老爺子裂開的心口迅速合上不少。
“晴啊,爺是為了你好啊~你和餘誌感情也不深,何苦為了賭氣,說出這樣傷人的話?”
“我沒有!我沒有賭氣,爺!我是同情餘誌的,他被餘廠長鞭打的時候,我隻有痛心,我一點也不害怕。”
“昨晚上餘誌打我,我同樣不害怕。甚至,我希望我能夠早一點嫁給他,這樣,他就能脫離餘廠長的魔爪。爺!求求你,我的事情,你以後不要再管了好不好?”
“你……向晴啊!我的兒~~~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你~~”
馬秀芬已經瀕臨崩潰,抓著向晴的衣領,使勁地晃著。
好好精心養大的女兒,一點罪都沒有受過,就連小麥和野草都分不清的寶貝女兒。
竟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我的錯啊!是我錯了~~”
馬秀芬哭的是上氣不接下氣。
向晴卻半點不能同情馬秀芬,一手無情地將馬秀芬推開,向晴繼續看向已經雙目呆滯的向老爺子。
“爺!您給我發誓!”
尖銳刺耳的聲音,讓向老爺子混沌的腦子,終於擠進去一些清明。
因為心裏一直堵得厲害,情緒也得不到紓解。
向老爺子的胸膛正在劇烈的起伏著。
他眼中已經有淚光閃現,看著麵前麵目猙獰,剛愎自用,半句勸也聽不
下去的好孫女。
向老爺子的心口,像是一根鐵杵,掄圓了紮了一個洞似的,痛的是鮮血淋漓。
捧在手心上的好孫女,現在卻讓他發誓日後不許再管她。
本是愧疚的無地自容向老爺子。
現在,這心更是比跌進冰窟窿裏頭還要涼。
好!好!好!
是他多管閑事,是他沒事找事。
看了看好大兒那涼入骨髓的目光,還有泣不成聲的大兒媳婦。
向老爺子仿佛一瞬間就老了好幾歲,狗摟著背,一手支撐著牆壁,一手舉起來三根手指發誓。
“我向老頭發誓,往後,再也不會管向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