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拿這種話惡心我。”卿玉曉冷哼一聲,手中酒飲得豪邁,“就算你不幫忙,我也能找到法子見霓昭。”
“再說,你給我種相思蠱,為的不是我,而是南疆吧。你野心這麼大,怎麼會委身霓昭。”她目光灼亮,盯著他的笑容。
“如果我說是為了你呢。”
“一個容無闕騙我就行了,你不必學他。”
卿玉曉說完,轉動手中酒杯,像是置氣,扔到了園子的水池中。
這園子也不知引的是何方水,竟然在秋夜開了池白荷。
雲澗細水,林間清風,惹人愁思。
卿玉曉翹首空中,如環滿月穿雲而出,與她遙然相望。
好久沒見著這麼亮的月了,讓她想起在客棧外那如夢的一幕——容無闕竟然知道容家燁的事。
容家燁……容家燁啊,她腐爛在心底以為不會有人提起的秘密,她曾以為離開青川中學和青城,再也不會和他有交集。
她和謝羽撞車的那刻,她在強烈的碰撞下失去意識,醒來就在卿玉曉身上重生了,原來他們撞上的……竟然是容家燁嗎?
那麼容家燁就是容無闕?他現在告訴她這件事想做什麼?
樹枝搖曳,纖影婆娑瀉落在旁邊地上,涼風撲麵,讓卿玉曉遍體生寒,她一時竟分不清生死分離,前世今生。
腦中忽閃過那雙深邃含笑的眸,那個心思深沉玲瓏如玉的男人,前世容家燁的記憶與這世的容無闕重合。
魅胥站在長廊不遠處,遠
望著卿玉曉。她在沉思,這深庭滿月,是誰何其有幸能夠得她思念?他心中劃過一絲失落,隨即被抹平在眉間,總歸不會是自己。
“南疆月色總是這麼美。”
魅胥打斷沉默和她的神思。
“我故鄉的月色更美。”卿玉曉應了一句,說不清是對他,還是自己。
“阿荼是想起了容公子麼?”魅胥立於庭中央,隨意問,清冷的月光打落在他身上。
“想起很多事,想起很多人。”卿玉曉挑眉,玩味地看著魅胥,“怎麼,你想聽我一一道來?”
“改日吧,阿荼舟車勞頓,早點歇息罷。”說完,魅胥轉身沿路而去,臉上竟然不覺掛著些許落寞。
卿玉曉望著那抹單薄的身影漸行漸遠,竟透露著沉沉的孤單,隨即她自嘲,自己不也同樣?
一縷孤魂無處安放,前世命運坎坷,曾相依為命的阿婆也那般慘死,她甚至都不敢去想,這樣想著,心裏忽然也生出了幾許苦澀。
“笨女人,小爺我來找你了,給你帶了好多好東西和一個好消息!”忽然頭頂一個聒噪的聲音響起,阿馳脖子上掛著一個大包裹,從天上飛入進院子。
“你找得到我?還能進來?”
這院子魅胥說不是有七十二殺陣嗎?騙她的?隨即阿馳解開她的疑惑。
“哼,小小七十二殺陣,困你有用,對我可不起作用。別忘了本大爺神通廣大,不把這點事兒當事。”阿馳瀟灑地落地。
“對了,南
疆城好熱鬧啊,聽說是要舉辦花燈會了,我逛得都不想回來了,還有啊,我打聽到一個好消息……”阿馳嗷嗷幾聲,廢話一大堆。
“就這個,廢話說完了麼,我要睡覺了,旁邊那間屋子是你的。”說著卿玉曉打算走。
“等下!”阿馳說著把脖子上的包裹投過來,卿玉曉單手接住,隻見裏麵一堆的煙火炮仗,還有幾串圓圓紅滴滴的冰糖葫蘆。
“那個……我見到冰糖葫蘆!突然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阿馳看著卿玉曉滿臉的疑惑,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
“有話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