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
他逐漸覺得這姚佳卿可能確實不是空有美貌的，她或許是很有意思的一個人。
難怪厲修遠把她放在心尖尖上。
他之前想的確實膚淺了。
“謝謝你對我的誇獎。你認識我，怎麼？不讓我也認識認識你？”姚佳卿抿抿唇，輕聲道。
幾杯茶下肚，她的酒意去了大半。
現在腦子轉得動了。
高炎楓挑挑眉，笑意就沒落下來過：“倒忘了跟姚小姐自我介紹了，我叫高炎楓。”
說完，他雙手一攤，表示沒了。
這算個什麼自我介紹。
姚佳卿剛想開口，外頭忽地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她聽到守在門口的路九洋低低叫了聲：“厲總。”
她回頭望去。
厲修遠清冷冷站在門口，戴著金絲眼鏡的麵上沒什麼表情，哪怕燈光照射看不清他的眸色，姚佳卿民知道他在看她。
四目相對，兩人誰也沒開口。
在沉默之中，厲修遠率先收回目光，緩步走到她身邊，姚佳卿以為他會說什麼，卻不想他仍舊沉默，隻是抬手撫了下她的發，便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他的動作很自然，似已這樣撫了無數次一般。
親昵又曖昧。
看似不經意的動作，落到高炎楓眼裏卻是個宣示主權的動作。
“厲總你可算來了，再不來我跟姚小姐喝茶都要茶飽了。”高炎楓看破不說破，嘴角一勾便笑了起來。
說著，他順勢倒了杯茶放到了厲修遠麵前。
厲修遠鏡片後的眸子染上一層薄薄的笑意，唇角跟著微微上揚：“還得多謝高先生替我照顧佳卿，回頭請你吃飯。”
“談不上照顧，我跟姚小姐聊得很愉快。”高炎楓目光一轉落在了姚佳卿臉上。
若是厲修遠再晚來個幾分鍾，保不齊他能問問厲修遠的八卦。
將手搭在姚佳卿椅背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厲修遠要笑不笑地看了眼高炎楓，慢條斯理道：“佳卿膽子小，高先生別嚇到她。”
他跟高炎楓認識幾年了，對高炎楓的脾性還算了解。
高炎楓行事風格跟他有幾分相像，不過性格南轅北轍，他多一句廢話都不想講，可高炎楓話多且密，又愛開玩笑。
不一定他對跟姚佳卿說什麼。
“八字還沒一撇呢就這麼護著？我知道她是你的人能怎麼嚇她？你這樣說可寒了我的心。”高炎楓說罷，故意狀似失望地搖頭歎氣。
什麼叫你的人？
姚佳卿聽得耳朵一紅，尷尬地別開了臉：“我……頭有點痛，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再待著也不知道還會從高炎楓嘴裏蹦出什麼話來。
“我先送她回去，什麼時候高先生空了一起吃飯。”厲修遠立刻起身告辭。
高炎楓也跟著起身：“回去吧，回頭說。”
……
從下樓到上車，厲修遠一路上無比沉默。
他看起來沒什麼不同，步履依舊沉穩，發現她慢了也會放慢腳步等她，可姚佳卿卻分明感覺到他周身的低氣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