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約束消失，空氣爭先恐後地灌入肺中，賀然咳得眼淚都出來了，才嘶啞著聲音問：“你想知道什麼？”
識時務者為俊傑，是個聰明人。
劉材扯了下嘴角：“從姚佳卿怎麼找上你開始，到你們查了多少，都說。”
“我哪知道她怎麼找上我？我前段時間沒什麼業務就四處發名片，可能被她看到了。”賀然在腹中打了幾百次稿的說詞說出：“然後她說讓我幫她查一件事，關於凱勝王朝的，我一開始不想接，整個H市誰不……”
“說重點。”劉材不耐煩。
“好好好，我說。”感覺到刀尖向下刺來，賀然滿眼驚恐：“就查到七年前一個叫林珊的死在了離凱勝王朝不遠的河邊，發現她屍體的當天還有個在凱勝王朝做保潔的高翠華也出車禍死了，再過不久還有個陳興梅也死了，我們懷疑這三個案子有關聯。”
知道的真不少。
壓下心中驚慌，劉材咬了咬牙：“為什麼懷疑我？”
“因為……有人拍到高翠華死的時候你在附近出現。”賀然如實回答。
居然被拍到了？
鴨舌帽下的眼裏滑過一道暗光，劉材刀子又往下刺了一點：“手頭有什麼證據？”
知道了多少事小，有沒有證據才事大。
“沒有證據……哪有什麼證據？一切都還隻是懷疑，我都在想是不是姚佳卿想多了，這三人的死根本都是意外。”賀然拚命往後抑，企圖離他的刀尖遠一點。
顯然劉材不信他的話，刀子又往前探：“你沒說實話。”
刀尖刺破衣服，劃破了皮，血慢慢地蘊了上來，嚇得賀然臉都白了：“我真的把知道的都說了，刀都架在脖子上了，我一個拿錢辦事的有必要把命豁出去嗎？”
盡管他看起來誠意十足，可劉材還是不信他。
三下兩下賀然綁在了椅子上，劉材開始對這個出租屋裏行地毯式搜索。
最後找到關於這個案子的資料不算多，連帶著電腦裏的拚拚湊湊，跟賀然交代的差不了多少。
劉材迅速把電腦裏的東西刪除，把資料藏進口袋裏，走到門口又折回來，冷冷看著賀然道：“別碰這個案子，也別跟任何人說我出現過，否則你去到哪兒我都能找到你，然後……”
他比了個殺的姿勢。
劉材很囂張，把屋裏翻了個底朝天揚長而去，就由五花大綁的賀然坐在這裏自生自滅。
“我C！”看著人影從窗前飄過，賀然高懸著的心一鬆，才敢低低咒罵一句。
這關算險險過了。
確定劉材離開後，厲修遠的人上來幫賀然解綁，並且把他送到了厲修遠的別墅。
那裏，餘下四人早已等著了。
“他回去複盤之後會發現你沒有說實話，再折回來看到人去樓空就知道事情不妙。”姚佳卿麵色凝重，緩聲道：“緊接著他就會開始下一步動作。”
把玩著手中煙支，厲修遠接道：“把所有知情人，一個個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