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聽見聲響後,唐月見就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前院的動靜。

她仿佛聽見“吱呀”一聲,百裏玄那處的門開了又合上。

之後再無多餘的聲音。

唐月見似有些失落地想著,那位王姓大夫,大抵還在他房中的吧。

心中好像忽然生了一根刺。

隻要她一閉上眼,腦海中就會浮現那兩人你儂我儂的畫麵。

在這夜涼如水的晚上,唐月見久久不能入睡。

待外麵的一切似乎聽起來都變得安靜時,她索性披衣下床。

輕手輕腳,她似有意到了百裏玄房前。

夜風裏,她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心裏萬般糾結。

她清楚,偷聽別人談話可不是什麼好事。

可偏偏此時的她,心裏就有一種十分強烈的念頭。

唐月見一咬牙,終是往前走了一步。

偷聽就偷聽罷。

反正她也從不認為,自己是所謂的好人。

她小心翼翼地側耳貼近房門,屏著呼吸。

房內的動靜似乎漸漸清晰起來。

偌大的院子,除了颼颼的涼風,剩下的就是她亂七八糟的心跳聲。

以及房門內隱約傳來的說話聲。

王竹笙仔細檢查了一番後,終於有了定論。

“王爺,您這是被下了藥。”

百裏玄額頭已經布滿了克製的汗水。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抓住早被汗水打濕的被褥。

十分艱難地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配藥吧……”

那王竹笙的聲音柔柔弱弱的,聽起來有種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的感覺。

她低吟了一會兒,

忽然一把掀開了被褥。

從隨身帶著的包裏摸出一袋銀針。

“七王爺,對不住了。”

“此藥甚烈,小女子不得不先施以銀針之術克製該藥效,隨後再為您配製解藥。”

“你……”

兩人此番動靜,在門口的唐月見聽來,心裏總感覺奇怪。

王竹笙雖十分專注於百裏玄的病況,心裏不免還是生了疑惑。

其實這藥還有另一種解法。

這七王爺也是有家室之人,其實隻需於王妃共度一晚,該毒便能迎刃而解。

就她來王府的這兩次來看,這七王爺與七王妃,怕是不和。

王竹笙搗著藥,一邊想出神。

她出身寒門,從小沒了娘。

酒鬼父親整日無所事事,喝了酒就會打她,下手不知輕重。

還是那年四處遊走的盧神醫見她可憐,花了二兩銀子將她帶在了身邊。

倘若她能憑著這個機會,攀上皇室這層關係……

王竹笙想到這裏,看了看床上一臉難受的王爺。

其實他除了那雙腿,別的都沒什麼可挑剔的地方。

她甚至有一種錯覺,仔細看來,她甚至還覺得麵前的人,似乎都還比那城中第一美男,太子殿下,還要俊美幾分。

“王,大夫,湯藥調好了麼?”

百裏玄久久沒聽見動靜,生怕自己獸性大發。

聽見聲音,王竹笙這才回過神來,看著麵前的湯藥,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王爺,我扶您起來吧。”

她將藥碗放回了遠處,趕緊過去作勢要扶百裏玄起來。

裏玄渾身正燥熱不堪,一隻冰涼的小手,倏地鑽進了自己的衣襟。

他努力地想要睜眼,可那隻手在他胸膛處圈圈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