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外頭終於都安靜了下來,百裏玄這才將遮掩住麵龐的頭發給撩了上去,方才為了躲避被查看出來,白淨的臉上都被塗滿了汙泥,倒是看起來落魄邋遢。
女牢?送人進去?交易?
這幾個字眼在百裏玄的腦海中反複出現,他心底那股子不安的情緒又被牽動了出來,這小小的鎮上到底有什麼秘密,一環扣一環的事情發生,讓人琢磨不透。
百裏玄再次看向牆上的破洞,想要詢問老者,卻發現對方躺在角落裏沒了動靜,任憑他怎麼呼喊都不應聲,不知道是故意不理,還是睡了過去,又或者說已經死了。
折騰半宿,一夜無眠。
唐月見迷迷糊糊感覺自己後頸傳來疼痛感,讓她難耐的皺起眉頭,想要伸手揉揉,卻發現自己手腳都被捆綁住,嘴內也是被塞了布條,這還不止,眼睛也被蒙了起來。
明白了現在身處被動的處境後,唐月見也是快速的調整好了情緒,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她試圖自己解開繩結,忙活了半晌卻是無用功,忽的傳來了腳步聲,她立馬裝作還沒清醒的模樣躺好。
“怎麼的還沒有醒來,按理說應該已經會有些意識清醒才對,難不成這次他哥倆下手重了些?”
一年老的聲音傳出疑惑的詢問,緩步走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唐月見,抬手在她的鼻下探了探鼻息。
“沒死就行,過一個時辰這小妮子還沒有醒來,你就讓人給她弄
醒,我就行這個邪,還能一直昏迷不成!”
老婦人說話間身後跟著的稍微年輕些的姑娘上前,柔聲安撫著她的情緒。
“花媽媽您別氣,氣壞了自個兒的身子可怎麼是好,我們這樓裏可還指望著您,這點小事交給我做就成,我還能沒有法子讓她醒來不是?”
姑娘溫聲細語幾句就將老婦人給安撫好,冷聲哼了一嗓子,又嘀咕交代了幾句,這才拂袖離開。
唐月見聽不見聲響,不確定兩人是不是都已經離開房間,但是她有不想這樣坐以待斃,糾結著要不要繼續試著解開繩結,就聽見那溫和的嗓音再次響起。
“我勸你別掙紮了,這繩結可是獨門手法,怎麼可能是你三兩下就能解開,我想著你應該是個聰明人,知道明哲保身這個道理,你要是想活命,就聽我的話。”
姑娘清冷的嗓音聽不出情緒,但唐月見此刻也沒有其他的選擇,隻能暫且相信對方的話,先裝作順從的模樣,伺機再尋找能夠逃走的空檔。
見床上那人不回話也不掙紮,姑娘也不急,上前將人遮眼睛的布條給拉扯了下來。
“我叫做錦娘,是這回春樓的頭牌娘子,剛才的花媽媽就是這裏的老鴇子了,月月都有姑娘被送進來,一開始也跟你一樣茫然不知,後麵接過客也就安分了。”
錦娘自顧自的說著話,根本不在意她是不是能聽進去,不過方才看著對方眼中夾雜著一絲的驚恐
,思緒被拉扯,仿佛透過她看到了當初才被綁到這裏時的自己,低頭自嘲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