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僅僅是因為贏妙筠已經認命,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她信任這個人,這是她內心的一種本能。
人類的感覺……是很奇妙的。
墨鋒看到了贏妙筠眼中的淚水,心裏無奈,而後板著臉哼道:“少無理取鬧了,小心我揍你。”
贏妙筠麵色倔強的望著墨鋒,嘲弄道:“你就是混蛋,但你不會那麼做。”
見贏妙筠還敢罵,墨鋒還真是……無計可施了。
“隨你吧,老子又不怕罵。”墨鋒選擇無視。
語罷,墨鋒坐在床邊,開始為贏妙筠拔針。
看著他細心的動作,贏妙筠眼中打轉的淚水已是禁不住滑落了下來。
緊跟著,卻見贏妙筠的眸光一變,似是做了什麼決定。
在墨鋒還在為她拔針的時候,贏妙筠竟是猛然抬起一隻手掌,直接抓向了墨鋒臉上的麵具。
墨鋒不止一次警告過贏妙筠,沒自己的允許,最好不要打他麵具的主意。
可這看似乖巧的女人,分明是在以身犯險的挑釁墨鋒的極限啊。
墨鋒也是猝不及防,可不代表他反應不及。
卻見墨鋒根本沒有抬手阻止,反而是張嘴咬住了那纖纖玉手。
啊……
贏妙筠吃痛的叫了一聲,想要抽回來,可墨鋒咬的很緊,她怕痛,隻能任由他咬著。
“你連女人都咬,不要臉。”贏妙筠怒斥墨鋒。
墨鋒一邊拔針,一邊口吐不清的說道:“以牙還牙,上次被你咬,這次兩清了。”
贏妙筠羞紅著臉龐,現在的她,根本不怕這個讓人談之色變的血爪屠夫,甚至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趨勢。
畢竟,自己對他的承諾,已然包括了一個女人恐懼的所有東西,所以,她已經沒有值得去怕的東西了。
“鬆口,我疼。”贏妙筠的語氣中,已是多了一抹嬌蠻。
墨鋒也不搭理她,直至將最後一根銀針拔下來。
贏妙筠忍著疼痛,氣鼓鼓的樣子,很是倔強。
剛才,就差一點兒,她就可以看到他的樣子了。
至今為止,她依稀記得,母親第一次見到血爪屠夫的時候,曾在血爪屠夫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去掀他的麵具。
據母親所言,她看到了血爪屠夫的小半張臉,很年輕,很帥氣。
母親雖然頭腦不清楚,可她應該不至於看錯。
但聯想到血爪屠夫成名的時間,說他年輕,的確又有些不切實際。
終於,墨鋒鬆開了贏妙筠的手掌。
贏妙筠看著手掌下方的齒痕,麵色怪異,而後拉來一條毯子,將自己的身體完全蓋住,這才說道:“你走吧,荒武者協會來了不少人,目前,在贏家落腳。”
墨鋒豈能感覺不到贏妙筠在擔心自己,他笑道:“以你贏家的處境,殺了我才是解脫吧,我怎麼聽出你似乎有些舍不得呢!”
贏妙筠語氣氣憤:“我說了,我不做忘恩之人,我承諾過的,也不會食言,還有,我用不著荒武者協議幫忙。”
墨鋒聽得出贏妙筠對荒武者協會的怨氣,畢竟,若不是她那個不負責的爺爺和父親,她母親也不會受那麼多苦了。
墨鋒沒有說話,而是轉身朝著窗口的方向走去。
贏妙筠猶豫一下,忽然說道:“你什麼時候再來?”
墨鋒腳步一頓,玩味一笑,道:“你的身體已經恢複了五成,下次再來,你可能就保不住完璧之身了。”
贏妙筠眼中泛起一抹緊張,但還是說道:“我有這樣的準備,就看你敢不敢碰我了。”
就連贏妙筠自己都有些驚訝她為何這麼一說。
可是,這是她的本能反應,她總覺得血爪屠夫不想碰她,否則,就目前而言,他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
墨鋒哼道:“你倒是急著獻身啊,放心,你逃不了,另外,我給你和你母親的藥方,不要停止服用,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了,那些藥,可以讓你們慢慢恢複。”
聞言,贏妙筠脫口而出:“去哪兒,危險嗎?”
呃……
墨鋒的身體一頓,他怎麼覺得這女人真的在關心他,就如同一個妻子在詢問出遠門的丈夫一樣。
這感覺……居然還有那麼一些小小的溫馨。
墨鋒語氣冷硬的哼道:“多事,管好你自己,好好保養身體,等我回來享受。”
語罷,墨鋒直接跳窗離開。
贏妙筠裹著毯子跑到了窗口,夜色昏暗,她隻能看到一個黑影快速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