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幻巫咬破手指,將一絲鮮血灑在大門之上,頓時間,大門似乎多了一抹異樣的能力。
也在這時,外麵傳來腳步聲。
不用想,墨鋒也知道外麵的人必定就是追過來的邪醫墨尊了。
不過,邪醫墨尊卻沒有破壞那封印大門,而是說道:“初語,我魔尊……沒有求過你任何事,這是唯一的一次,求你……放棄他。”
幻巫站在大門旁,抬起手掌輕輕撫摸封印大門,就似乎在撫摸魔尊的臉龐。
良久後,幻巫才是說道:“魔尊,這封印大門與我的生命相連,你破壞它……就等於殺了我,這就是我的堅持。”
邪醫墨尊自然也能夠感覺到,否則,他怕是早已破開大門闖了進來。
邪醫墨尊的聲音從大門另一側響起:“初語,即便你給我一個兒子又能如何,即便他真如你所說的那樣,可以化解你我兩族數千年的恩怨又能如何,那時候……你我天人永隔,我又該何去何從。”
幻巫的淚水奪眶而出,哽咽道:“魔尊,我此生……無悔。”
……
墨鋒的意識一片恍惚,似是可以感覺到時光的快速流失。
當墨鋒眼前的畫麵再次清晰之時,他看到的依舊是那個天然的洞穴。
而眼前的幻巫,她的肚子更大了,顯然已到臨盆之際。
可是,當墨鋒看到幻巫的狀態時,他的心髒竟是狠狠的抽搐著。
因為,此時的幻巫……虛弱不堪,本該絕美的麵孔,竟是在此刻幹瘦如柴,眼窩塌陷,骨骼都清晰可見。
而且,她體內的生機也所剩無幾。
墨鋒的拳頭緊緊攥起,哪怕他知道幻巫腹中胎兒就是自己,哪怕他已經知道了結果。
可是呢,這一刻的墨鋒依舊不願幻巫生下那個胎兒。
嗯~!
突兀的,那幻巫腳底下出現了一灘水。
墨鋒知道,是她的羊水破了,這一刻……終究還是來臨了。
“初語,若你出事,那我……也會殺了他。”
外麵,邪醫墨尊緊張的聲音響起。
幻巫靠在牆角,痛苦著,卻也幸福著:“你不會的,他是我們的孩子,是我留給你的唯一,可他……的確是太貪心了,他要將我的所有生機都吸走。”
最後的一段話很輕,輕到邪醫墨尊根本無法聽到。
……
墨鋒眼前的畫麵再次變換,而這一次的變換,似乎有些奇怪。
因為,眼前的視線有些小,而且還有一些模糊。
墨鋒想要抬手揉揉眼睛,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手掌……竟是變得異常的嬌小,肉嘟嘟的那種。
這時,眼前出現一個男人的麵孔,對於墨鋒的視野來說,這個男人的身影過於巨大了。
再然後,男人竟是伸手將自己抱在了懷中。
這一刻,墨鋒才意識到自己的意識變成了一個嬰兒。
男人緩步走著,最終在一副冰棺旁停下。
墨鋒使出渾身力氣將腦袋撇了過去,看到的正是那副冰封著幻巫的冰棺。
整個洞穴都被鑲嵌了夜明珠。
嗬……
邪醫墨尊的眼神悲痛,他自嘲的笑著:“我鬥戰魔帝征戰無數年,自視沒有做不到的事情,可我……可我連自己的妻子都無法挽救。”
邪醫墨尊低頭瞥了一眼墨鋒。
而墨鋒呢,竟是可以從這一雙目光之中看到極度的失望,甚至隱藏了一絲怨恨。
而後,邪醫墨尊繼續說道:“初語,你說的沒錯,他出生便適應了這個世界,但他體內的力量太強,有我的鬥戰魔心,也有你的幻巫之核,既然你相信他,那我……也給他一個機會,我已經在他體內留下封印,若他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衝開封印,那麼……他終究會成為你所說的那個人,反則……他便隻能做一個平凡之人。”
邪醫墨尊想要看一眼墨鋒,可是……卻始終強迫自己沒有去看。
墨鋒能夠感覺到邪醫墨尊心中的複雜,他的確……對自己很失望。
他恨自己,恨自己讓他失去了妻子。
良久後,邪醫墨尊終是看向那冰棺,用極為堅定的語氣說道:“初語,原諒我不能親自教他,原諒我無法守護他,對我而言,挽回你才是我最該做的,我會重返我們的世界,哪怕以命換命,我也要從幻巫一族換來救治你的方法。”
“而他……”
邪醫墨尊終是低頭看了墨鋒一眼:“我會將他和你留給他的醫書都交付給一個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