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然不想這個時候跟餘子濯起爭執,她道:“先回去再說。”
之後。
二人誰都沒再說過話。
距離別墅還有一小段距離,戚然就已看到了等在那的紀淮。
她轉頭看向餘子濯,清晰地看到餘子濯臉上一閃而過的心虛。
餘子濯張了張嘴:“戚然。”
戚然把車停穩:“下車。”
“哦。”
餘子濯齜牙咧嘴地下了車,他看看戚然,又看看紀淮,停在原地,不知下一步該當如何。
紀淮睨他一眼:“進來。”
餘子濯重重歎了口氣,認命地跟了上去。
經過檢查。
戚然和紀淮得以確認,餘子濯傷得不重,隻是額頭、左臂被磕破、擦傷以及扭了腳踝。
沒有傷到骨頭,隻需要做最簡單的消毒處理即可。
“我去拿藥箱。”
戚然起身走了。
“嗯。”
紀淮臉上看不出情緒,落在餘子濯身上的視線也不夾帶感情。
餘子濯被盯得毛骨悚然,卑微解釋道:“我隻是太悶了,悶得心口疼,所以想出去放放風,我沒想惹事。”
“嗯。”
紀淮的冷漠,倒叫餘子濯不安了:“實在不行,你罵我幾句也成。”
餘光瞥見戚然的身影徹底消失,紀淮才開口:“餘子濯,我知道你難受,可你能不能稍微顧及一下他人的感受?”
“我——”
餘子濯說不出話來。
是他不想嗎?他自己都要活不下去了,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顧及他人感受!
他經曆這種匪夷所思的事,直到現在都沒瘋,
他覺得自己挺牛.逼了。
“看到戚然了嗎?”
餘子濯愣了愣:“看到了。”
“你看到她憔悴成什麼樣子了嗎?看到她因為我們的事,瘦了多少嗎?明明是我們的命運,卻害她沒了自己的生活,整日守在我們身邊,即使睡著,緊皺的眉頭也沒鬆開過。”
“她走到今天吃了多少苦頭你不是不清楚!她好不容易才從她要背負的悲慘命運中掙脫出來,又被我們拖進了無邊的地獄,你知道她有多難嗎?”
紀淮說話聲音不高,也沒有過激的語氣,可透露出來的訊息,卻壓得餘子濯喘不上氣來。
“你難受,誰不難受?你還想怎麼為難她?”
這些天。
戚然從來沒有在紀淮麵前說過一句‘難’,她總是懷揣希望,表現得像個小太陽,堅信一切會好起來。
可紀淮對她何其了解?怎麼可能被她營造出來表象迷惑?
每天不動聲色地看著戚然承受壓力的同時還佯裝無事,紀淮簡直心疼到肺都要炸了!
“紀淮,我不是故意的,我....”
不等餘子濯把話說完,紀淮直接抬手打斷:“不想聽你狡辯,我隻問你一句,能不能消停點?”
“能。”
餘子濯垂下頭,像是霜打的茄子,提不起一點勁兒。
“可是,紀淮——”
餘子濯抬頭,剛要說話,就見紀淮衝他使了個眼色。
他轉頭,看到了朝他們走來的戚然。
“上藥。”
經曆過餘子濯生病的事後,戚然特意去
學了一些簡單的急救、包紮等簡單醫學操作。
“嗯。”
紀淮那番話,餘子濯聽進去了,再看到戚然,他愧疚到一度不敢與之對視。
“可能有點疼,忍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