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又搖搖晃晃的行駛了一段路,謝九傾回憶了一下地圖,又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按理說應該就是現在能到山莊了,這個馬車怎麼還在駕駛呢。

“車夫,還有多久能到?”她對著外麵問了問,並且直接派憐鼬飛到天上去探路了。

“快了快了,馬上就能到。”車夫嘶啞的聲音回答著。

顧南星也掀開簾子看了外麵,這條路似乎不對勁,白天被謝九傾枕在腿上也無暇顧及外麵的風景地形,他指了一下車夫用眼神示意有問題。

收到他的眼神謝九傾也瞬間明白了,直接拿著匕首就掀開簾子,架在了車夫的脖子上。

“不好了宿主,前麵是斷崖,這狗人嗶嗶的坑我們。”憐鼬趕緊衝回來大喊。

“停下來。”謝九傾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她本來是不想傷及無辜,沒想到車夫根本沒有停著的意思,還重重的揚了一鞭子,他嘴裏蹦出了一句一起死吧,準備帶著整個馬車的人墜落下去。

謝九傾僅剩的最後一點憐憫之心也在此刻化成了泡沫,去你丫的,她猛烈抬腳一踢,由於體內激素升高法力也被催動出來了這一腳直接把車夫狠狠的踢飛了出去。

這車夫也不是個隻會駕馬車的憨憨,他在被踢飛的時候,鬆開了馬車的韁繩,兩隻手拚命的抱著謝九傾的腳,連帶著謝九傾一起扯飛了出去。

馬車確實在離懸崖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可是謝九傾做夢也沒想到,她踢了別人一腳,把自己連帶著飛了出去,現在車夫已經在懸崖的半空了,而謝九傾也差不多要掉下去了,最後的時候她看到了顧南星伸出的手,可終究是什麼也沒抓到。

因為顧南星身後的女官正死死的往後麵扯著他,他們兩個人的手甚至觸碰到了,隻差一點就能拽她回來,但她後麵的人被踢飛的慣性更大,她和馬車夫兩個人就像風火輪一樣咻咻咻的飛到了懸崖下麵去了。

最後謝九傾隻聽到了懸崖上麵女官啊啊啊的撕心裂肺嚎叫聲,她想抬手去扯樹枝什麼的可是都夠不到,還在快速的下墜,這一腳踢得太狠了,離懸崖邊邊上異常的遠。

飛行術,禦劍,懸浮,隔空抓取,這些能救命的法術她馬上就想到並且一個個施展出來,可是什麼也沒有用,看來是剛剛一次性把好不容易積累的靈力用掉了。

她最後隻看到顧南星跪坐在懸崖邊上看著她,依稀可以看到他眼眸中失去了往日活力和光芒的樣子,仿佛火焰被熄滅了。

他無可奈何的低頭看著下麵,那憂鬱又可憐的神態,竟讓謝九傾生出了一絲很想保護對方的心思,可是自己現在都已經自顧不暇了。

“憐鼬!”她大喊了一聲。“快幫我想辦法。”

其實憐鼬此刻已經在她腳下了,她變成實體形態拚命的咬馬車夫的手,對方是死死的抓住,最後實在是疼的出血了就鬆開了手,反正都掉下來了,都得死,車夫也無所謂的不在掙紮了。

懸崖上麵,顧南星已經看不到謝九傾的身影了,他隻知道最後她大喊了一句,然後一直往下墜就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