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失業的張華林(1 / 2)

2008年西方經濟危機波及中國東莞,張華林所在的外貿公司義無反顧地加入裁員的大軍,準備裁掉張華林的女搭檔,沒想到女搭檔技高一籌,搶在裁員通知下發前懷上了孕,辭退懷孕女工違反《勞動法》,於是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僅一年的張華林就非常不幸的失業了。

驟然沒了收入來源,張華林連房子都租不下去,隻好回到老家大宅——華中地區夏江市清水鎮張家村。

農村的天是藍的,夜晚是看得見星星的,吸進的空氣似乎也比城市清新得多,張華林在田間小道上慢慢踱著步,思考著今後的生活,不管怎麼說也是一代大學生,怎能一輩子窩在這農村?兩邊金燦燦的油菜花逗引著蜂蝶,前頭清淩淩的水塘邊有水靈靈的大姑娘在捶打著衣裳,張華林低著頭從水塘邊走過,換作平時,他定要和李家小姑搭個話,可如今他半分心思全無,愁悶的心情和這美景形成了鮮明對比。

走著走著,張華林發現前麵沒有了路,抬頭一看,原來不知不覺已走到了村東頭的蚩尤山下。這蚩尤山山不高,但山頭卻是眾多,綿延幾公裏的山上藤纏樹、樹纏藤,層層疊疊遮住了上山的路。

張華林本不欲上山,但失業的打擊已讓他心理頗有些失衡,見山路被遮,反起了上山一遊的心思。

張華林撿來一根木棍開路,對付先頭的一年生草本藤蔓倒還不在話下,越往上爬卻是積年的老藤居多,木棍漸漸失去功用,他索性丟掉木棍,徒手開道。

張華林一路上隻顧著扒開藤蔓,小心著不被低壓的樹枝撞到頭,就沒留意到時間,等他覺察到天色漆黑抬腕看表時,已然是晚上9點多。那天恰巧是農曆十五,月亮又大又圓,月光灑滿了山間小路,張華林才沒有發現天早已黑了。他估算了一下時間,自己至少已經爬了4個小時,早就上上下下好幾個山頭了,現在返程顯然是不現實的,隻有繼續往前走,找個山坳貓起來先熬到天亮。

上天還是眷顧我的。當張華林看到山坳裏的破廟時這樣感歎。

看樣子這是一間廢棄的土地廟,牆麵沒有粉刷,露出混雜著枯草的土磚。張華林又累又餓,頭昏眼花,他急不可待地小步跑向廟門,隻聽見“砰”的一聲,他的腦袋被門上垂下來的木板打了個結結實實。張華林一手捂著腦門,一手狠狠扯下那破木板,隻見上書三個歪歪曲曲的大字:福德廟!“這是誰題的字,書法水平還不如我呢!”張華林對著木板翻了個白眼,把它用力向外扔去。

“福德廟”在空中漂亮地轉了個圈,劃著優美的拋物線奔地麵而去,就在它觸地的那一刹那,嗡的一聲巨響平地而起,驚得張華林目瞪口呆。

“我扔的是木板,不是原子彈!”張華林呆在廟門口,猶自喃喃自語。斜裏冷不丁伸出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兄弟,想啥呢?”

“鬼啊!!!”饒是張華林受過四年的高等教育,還是被嚇得冷汗淋漓,尖叫連連。

那“鬼”站到月光下,指著自己的影子給張華林看,“兄弟,哥們兒這兒有影子哪,不是鬼不是鬼!”

張華林聽到這聲“哥們兒”,稍微鎮定了些,心想鬼一般講的都是古話,穿的是清朝的官服,想到這,他壯膽朝那月光下的“鬼”看去,這一看,張華林剛剛歸位的魂兒又飛走了一半——那“鬼”胸前是繡仙鶴的大補子,頭上是鑲著紅寶石的頂戴花翎,腳下踩著一雙方頭厚底兒鞋,活脫脫一副電視裏的僵屍樣!

情急之下,張華林來不及細辨這鬼和僵屍的區別,轉身就朝破廟裏鑽去。

“兄弟,哎,別呀——”“鬼”揮著手,從後趕來,張華林哪裏聽得進去,急吼吼地隻想找個地方藏起來。不曾想,這廟裏一尊大銅佛擋著門口呢,張華林剛進廟門就一頭撞了上去。“兄弟!”緊跟而來的“鬼”正要伸手拉住張華林,卻發現他已經暈了過去,皺著眉頭,頭頂鼓起老大一個包。

那“鬼”歎了口氣,幾把扯下官服,裏麵露出的居然是一件緊身長袖T恤,他丟掉頂戴,坐下就開始對著仍舊昏睡的張華林嘮叨:“兄弟我不是不讓你進嗎你非要進,這下可好,暈了吧?都跟你講了我不是鬼,我王金寶怎麼可能是鬼呢,你看我這樣兒,穿得可比你時髦多了,披著這身行頭那不是為了穿越需要嗎,真是的,還是個大老爺們呢,這般不經嚇。我叫你不要進不要進,就是因為門口有佛像嘛,這可是我費了老大勁才搬回來的,你看這不,撞暈了吧......”

大約十分鍾後,張華林在“鬼”的嘮叨聲中醒了過來,他揉著頭頂上的大包,呆望著麵前上穿緊身T恤,下穿磨白牛仔褲的年輕男人,實在不知剛才自己怎麼就把他認作了鬼。

“這害人的銅像是你弄來的?”張華林對撞暈自己的銅佛憤恨不已,直想丟進鐵匠鋪的爐子熔了它。

“兄弟,我知道我這佛像不該放門口,害你撞了頭,可這尊銅佛可是我跟乾隆套了好幾年近乎才弄到手的,就是把它運到時空門門口都費了我不少勁哪!”王金寶朝張華林拱了拱手以示歉意,張華林卻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不一般:“你哄誰呢,還乾隆,我還康熙哩!那個,時空門又是什麼門,不會是這破廟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