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淵醒來時，是淩晨三點。
蘇棠回了家，司雲鶴在醫院陪護。
江淵睜開眼，看著黑漆漆的病房好一會兒，才想起來現在在醫院。
江淵動了動身子，轉頭看向陪侍床上的司雲鶴，啞聲開口，“司大，水。”
司雲鶴沒睡熟，護士說江淵術後一個小時內就會醒，但江淵卻一直沒醒。
雖然隻是小手術可是司雲鶴還是擔心有意外，一顆心始終懸著。
所以，在聽到江淵喊他後，下一秒就醒了。
“想喝水？”
司雲鶴起身，坐在床邊活動了脖子。
江淵看著司雲鶴一臉頹唐的樣笑出聲，“你怎麼還在這裏呀？你請護工就行了，留下來想感動我呀？”
司雲鶴開燈，站起身去倒水，嘴損，“我這不是怕見不到你最後一麵。”
江淵看著司雲鶴的背景罵罵咧咧。
司雲鶴端著水杯回來，遞給江淵。
江淵艱難坐起身，靠在床頭喝了幾口，抬頭問司雲鶴，“李萌萌回去了？”
司雲鶴垂眸看他，麵不改色道，“嗯，你可不知道，你一進手術室，她就一直在哭，你出來了，她還死活不走，最後被棠棠強行拽走了。”
江淵聞言，拿著水杯的手一抖，“真，真的？”
看著江淵滿懷期待的眼神。
司雲鶴薄唇勾了勾，嘴裏吐出兩個字，“當然……是假的。”
江淵，“……”
彼時，在家裏蘇棠從噩夢中驚醒，全身都是冷汗，盯著天花板大口喘氣，半晌，情緒安穩下來後，才看向窗外。
六點，天空已經有放亮的跡象。
蘇棠盯著窗外出神，已經沒了睡意。
剛剛，她夢到了宋晶晶，還夢到了全身是血的付容。
早上八點。
蘇棠正坐在客廳吃早餐，嚴榕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
蘇棠拿過手機按下接聽，“喂，嚴榕。”
嚴榕語氣聽著即有欣喜，也有疑惑“蘇部長，異鄉客的方總突然去警局自首了。”
蘇棠聞言頓了下，伸手抽了張紙巾擦拭嘴角，“你說什麼？”
嚴榕，“今天一大早，就曝出異鄉客的總裁昨晚為房產騙局的事去自首了，承認了所有責任。”
蘇棠，“你確定嗎？”
嚴榕篤定道，“確定，警方也發出聲明了。”
蘇棠雖然有些狐疑，可是也沒再多問，“嗯，好，我知道了。”
嚴榕隔著電話問，“那現在是不是該讓我們的藝人發個道歉聲明什麼的？”
蘇棠身子倚在座椅裏，“好，言辭謹慎誠懇些。”
嚴榕，“明白。”
跟嚴榕掛斷電話，蘇棠秀眉微蹙。
從昨晚她跟方仲昌碰麵的情況來看，她很確定，方仲昌沒有自首意思。
方仲昌還跟她說過：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而且目前還沒到這個地方，他又這麼愛財，怎麼可能會平白無故去自首？
見蘇棠表情嚴肅，坐在她對麵的粟雲推了牛奶到她跟前，“公司有事？”
蘇棠回神，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怕粟雲擔心，莞爾，“沒什麼大事。”
粟雲，“你要多注意休息。”
蘇棠，“嗯。”
蘇棠話落，把牛奶拿起喝完放在餐桌上，笑著看向粟雲，“媽，江二叔說他周末有一個交流會，問你有沒有時間陪他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