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從淩誌診所離開時，已經是下午六點。
蘇棠原本想請淩誌吃晚飯，但被淩誌找了個蹩腳的理由拒絕了。
蘇棠明白淩誌此刻的心情，沒拆穿，也沒勉強。
從診所出來，蘇棠開車前往醫院。
這個點正是下班高峰期，一路堵車。
等到蘇棠抵達醫院，已經七點半了。
蘇棠將車停好，在醫院食堂打包了一份蔬菜粥，乘電梯直達病房。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病房裏傳出江淵的調侃聲。
“司大，要不要吃小龍蝦呀？”
“我聽說這家店的小龍蝦味道特別好！”
“若是再加上一罐冰啤酒，那感覺可真是，嘖嘖嘖。”
江淵話落，司雲鶴似笑非笑道，“既然這麼好吃，再點兩份，我出錢，讓你吃個夠。” 江淵戲笑，“這麼好心？不像你的行事作風啊！”
司雲鶴，“將死之人最後的晚餐，那是要給的。”
司雲鶴跟江淵貧嘴，蘇棠在門外聽著，強忍笑意推門而入。
聽到房門響動，兩人同時默聲。
瞧見蘇棠，江淵把桌子上的小龍蝦收了收，伸手從床頭櫃抽了兩張紙巾擦手，“棠棠回來了。”
蘇棠漾笑承應，“嗯。”
江淵掃了眼蘇棠手裏的餐盒，好奇，“司大的晚餐？”
蘇棠，“嗯，蔬菜粥。”
江淵接話，“粥好，養胃。”
蘇棠微笑，“你要不要吃點？”
江淵搖頭，笑著拒絕，“我就不吃了，這是你給司大買的愛心粥，我要是吃了，怕司大跟我急。”
江淵說完，走到床邊伸手拍了拍司雲鶴的肩膀，“既然棠棠回來了，江哥就先走了，有事給哥打電話。”
司雲鶴，“滾！”
江淵聞言挑眉，“怎麼跟江哥說話呢？”
司雲鶴被氣笑，“老江，你皮癢？”
江淵挑釁，“有本事你起來打我？”
看著江淵‘小人得誌’的樣子，司雲鶴用舌尖抵了抵一側臉頰，“放心，你這個願望我遲早滿足你。”
另一邊。
蘇棠走後，淩誌一臉頹唐的坐在辦公室裏抽煙。
直到煙盒裏最後一根煙抽完了，才起身離開。
走出診所，淩誌轉身把卷簾門放下，盯著門上麵‘暫停營業’四個字，心情沉重又複雜。
老實說，走到這一步，淩誌不後悔。
隻不過，這家診所他付出了太多心血，如今說關門就關門，心裏肯定有些難受。
淩誌盯著卷簾門看了一會兒，從兜裏掏出手機，邊往停車場走，邊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電話接通，淩誌沉聲開口，“我待會兒過去，幫我留兩壺好酒。”
電話那邊的人聞言接話，“滾，去別的地方喝去，別來我這兒，看到你就心煩。”
淩誌，“別廢話。”
淩誌說完，絲毫沒給對方反駁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掛斷前，淩誌還聽到電話裏的人罵罵咧咧正問候他祖上。
一個小時後，淩誌開車抵達小酒館。
淩誌開門下車，一進門就有服務生主動上前跟他打招呼，“淩醫生，好久沒見到你了。”
淩誌，“嗯，最近有點忙。”
服務生，“老地方？”
淩誌脫下外套搭在手臂上，“你們老板不是說重新裝修了嗎？”
服務生，“別的包廂重新裝修了，但您那個包廂還在，老板沒舍得動。”
聽到服務生的話，淩誌輕笑，“還算你們老板有良心，不枉我經常給他捧場了。”
服務生平日裏都跟淩誌混熟了，調侃他，“經常啊？半年六個月才來一次，我們老板要是靠您給他捧場糊口，早餓死八十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