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淵口中的‘她’是指誰，司雲鶴心裏清楚。
聽到江淵的話，司雲鶴將嘴間的煙蒂咬扁幾分，“這麼慘？”
江淵垂眸，把手裏剛抽了兩口的香煙彈飛，遲疑了會兒抬眼看著司雲鶴問，“你確定不最後再看她一眼？”
司雲鶴眯著眼抽煙，沒接話。
江淵，“她是死是活跟我沒關係，但你是我兄弟，我不想你以後後悔。”
司雲鶴，“嗯。”
一根煙抽完，司雲鶴把煙蒂扔在腳下踩滅。
江淵從兜裏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開口道，“我去給三嬸買點東西。”
司雲鶴剔看他，“去吧。”
江淵‘嗯’了一聲，把手機揣回兜裏，“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司雲鶴嘲弄的笑，“別婆婆媽媽。”
仲夏的天氣太過燥熱。
就連吹的風都沒有半點涼意。
江淵離開後不久，司雲鶴抬頭看了看灼熱的太陽，轉身回了醫院。
婦產科在四層，許菲所在的腫瘤內科在十一層。
司雲鶴站在電梯裏，先是按下四層，待電梯抵達四層後，沒下，伸手又按下了十一層。
隨著電梯緩緩上升，司雲鶴揣在兜裏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緊。
幾分鍾後，司雲鶴出現在許菲的病房門口。
許菲的病房門沒關，她此刻正站在窗戶前看外麵的景色。
一段時間不見，許菲變得比上一次更加消瘦。
穿在她身上的病號服都變得鬆鬆垮垮。
從背影看，就像是一個小孩偷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司雲鶴盯著她瘦
骨嶙峋的背影看，眉峰輕蹙，怎麼都沒辦法把她跟記憶裏的那個人聯係到一起。
就在司雲鶴出神時，許菲忽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突然轉身。
對上許菲的視線，司雲鶴心下倏地一緊。
司雲鶴薄唇動動，正想開口，許菲目光無聚焦似的落在他身上問，“誰？”
司雲鶴，“……”
因為癌症晚期的原因，許菲的視覺早受到了影響。
距離近些還好，一米以外就隻能靠著輪廓判斷。
許菲話落，見站在門口的人不說話，再次發問，“你是不是找錯病房了？這個病房隻有我一個人。”
看著根本沒認出自己來的許菲，司雲鶴下頜緊繃。
許菲連問兩句都沒等來對方的回話，不由得往前走了兩步，在走到距離司雲鶴約莫一米半的位置時，呼吸一窒，驟然止步。
司雲鶴沉聲開口，“你眼睛怎麼了？”
許菲，“沒，沒什麼……”
司雲鶴眉峰皺出一個淺‘川’，“癌症晚期會影響視覺？”
許菲看著眼前有些模糊的司雲鶴，知道瞞不下去，澀然的點了點頭，又怕他擔心，忙又說，“沒事，我平時也不看什麼，而且距離近些還是能看清的……”
許菲急於解釋，自言自語。
說著說著，忽然意識到也許司雲鶴並不想聽她說這些，抿了下唇說，“你，要不要進來坐會兒？”
司雲鶴剔看她，“嗯。”
聽到司雲鶴要進來坐，許菲意料之外又有些激動。
隻見她轉身匆
匆邁步走到飲水機前用一次性紙杯接了杯水，雙手捧著走到司雲鶴麵前遞給他。
司雲鶴坐在靠近窗邊的藤椅上，見她遞水過來，抬頭朝她看去。
半晌，司雲鶴伸手，“謝謝。”
許菲收回手，局促不安的在自己身上蹭了蹭，“我這裏沒有飲料，也沒有咖啡，就隻有水，你要是想喝那些的話，我去給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