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喊著湘欣的名字。
由生使出全身的力氣將右抬到墨春妧的麵龐。
摸著她的側臉。
那隻手在發抖。“湘…湘欣,你…一定…一定要好好的活著,那塊手帕,是我對你全部的愛,我…我可能…可能…”
說著,猛吐了一口血。
這把墨春妧嚇得不輕。“由生,你…不要嚇我,你要活下去,你的湘欣還在等你去尋呢。”
由生已經聽不到她說的話了,聽覺已經消失了,視覺也在漸漸的消失,眼前的一切事物越來越模糊,直到看不清心愛之人的臉。
由生抬起手摸著黑色。
聲音極弱的道:“餘生,我…可能陪不了你了…”
話音剛落,由生閉上雙眼已經去了。
墨春妧手在不停的顫抖,放在由生人中的位置,發現已經沒有呼吸了。
當時,她就覺得自己做了一件錯誤的事情,不可被饒恕。
她開始自責,責怪自己不該說謊欺騙由生,善意的謊言也不行。
她泣聲道:“怪我…都怪我,我不該說謊的,我如果不說自己是湘欣的轉世,由生也不會因為救我丟了性命。”
她現在都恨不得一命抵一命,恨不得親手了解了自己的生命,這樣,就可以給由生賠禮道歉了。
她一直在自責自己,可張秋鏡不這麼認為,善意的謊言與謊言不一樣,她是為了由生能好好的活著,張秋鏡在一旁安慰道:“這一切不能怪你,怪就怪那食人妖一族,若不是它們,由生也不會死。”
墨春妧緊握著雙拳,氣道:“我這就去給由生報仇,我要殺了它們!”
她的眼裏,第一次出現了殺意,也是第一次,因為一個男人生這麼大的氣。
他不願看著這樣的墨春妧,他雖然活在刀光劍影的血泊裏,但是,他張秋鏡的女人必須是幹幹淨淨的,心理幹淨,內心善良。
他不願看到墨春妧活在仇恨中,不能為了一個已經死了的男人雙手沾上鮮血。
此時的墨春妧已經被仇恨失去了理智,在張秋鏡的眼裏,形似妖變。
墨春妧恐怕將要妖變,因仇恨變成一隻食人妖,張秋鏡看情況不妙,便直接坎暈了她。
墨春妧直接倒在了張秋鏡的懷裏。
他看著懷裏安安靜靜昏迷的女人,道:“你應該活的無憂無慮,開開心心的過完此生,我在,絕對不會允你妖變。”
他將墨春妧抱回了洞穴。
將她放到石床上麵,為她蓋上被子,並掖好了被子。
她沒有醒來,他一刻也不會離開。
一直在陪著她。
張秋鏡為了不讓墨春妧發生妖變,抽取了短暫的記憶,抽走了她和由生的一切記憶。
在抽取墨春妧腦海裏的記憶時,他看到了別的記憶。
看到了墨春妧從哪裏來的,一個從未見過的世界,那個世界有地上跑的,天上飛的,海麵上漂浮的,那些會動的龐然大物沒有生命。
看到她從小到大經曆的一切,也有看到她的夢境,夢境裏,隻有一個男人的身影,而那個男人的長相竟與他很相似,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個常常出現在墨春妧夢境裏的男人就是他。
那些奇奇怪怪的夢,還有,在這個異界重新來過的所有記憶,他都看得一清二楚,親眼所見這個女人穿到異界是從嬰孩開始長成的。
他也聽到墨春妧的心聲。
“你是我用二十年的時間才等到的夢中人,秋鏡,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聽到這句話的他臉上終於有了些笑容。
他也是才知道,擬境的外麵還有別的世界存在。
正是驗證了那句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世界與世界之間層層包裹,兩世隔絕,大自然的規律。
墨春妧的一切記憶,張秋鏡一個一個都看了個遍,沒有一個地方漏下的,看得很仔細。
隻要是與由生有關的記憶他都抽取的一幹二淨。
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好。
為了不讓她妖變,淪為一隻食人妖。
那食人妖一族,他定會去消滅,還輪不到一個女人去。
等墨春妧醒來之後,他關心道:“春妧,你怎麼樣?身子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墨春妧搖搖頭,身子沒有什麼不舒服,隻是,這頭很沉,還有暈暈的,怎麼都提不起精神來,也不知道怎麼了,心裏麵很不舒服,就好像忘記了什麼。
在這時,夢魘妖獸聽到聲音跑來。
“恩人,你終於醒來了,由生他”
話說一半,被張秋鏡給一手捂住了嘴。
“由生?是誰?”
聽墨春妧這麼問,夢魘妖獸看到張秋鏡的可怕眼神,便知道了些什麼,開始閉嘴不提由生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