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旭抬著頭,看著那顆漂浮的骷髏頭,和它空洞的眼窩對視,先開了口:
“你想聽我說什麼?”
“你不想對我懺悔,所以你不妨和我說說那些困擾你的過去?”
“不用我向你懺悔?”
“是,你很特別,讓我想幫助你,我也認為你需要我的幫助,你可以向我訴說”
上次也是這樣,我沒有懺悔,但工作結果依然是優。所以,究竟是即使不懺悔,它也能食用從言語中透露的罪孽,還是我特殊?
“除了我,其他人都可以用這種方式完成工作?”
“當然,你們是一樣的”
啊,我果然討厭這些高高在上的自詡為神的東西,他們俯視著蒼生的苦難,聆聽人們的哀嚎和祈求,然後自以為是地表示自己的憐憫。
可他們真的知道人們究竟在祈求什麼嗎?他們憑什麼那麼輕易地下定論?又為什麼無視那些真正需要幫助的?
心裏突然冒出來的情感和想法打斷了白晨旭的思考,憤怒,痛苦,怨恨,不甘等情緒一齊爆發,在他險些因這份情感失控時,它又開始平息,
不,這和異想體無關,它們不是神靈,這世上也沒有神靈,靠自己也可以,我自己也能……
?這是什麼情況?這應該是原主的情感,突然冒出來是我和老骨頭聊天觸發劇情了?不過,這段想法的信息量有點大:
首先,這是原主的想法的話,是我到來之前的,還是現在有感而發的?
如果是之前,原主肯定是認識異想體的,否則他怎麼會出現這種想法?
那他是怎麼認識的?又是怎麼知道它們是叫異想體的?他難道是那家研究所的成員?他怨恨的神靈是誰?A公司?
如果真是這種情況,“我”為什麼會是腦葉的員工,這又是我工作的第幾天,Ayin和那個人工智能認識我嗎?
如果是另一種情況,那原主的意識可能還在這副身體裏,所以我既沒有他的記憶,還會聽到他的想法,這算是另一個意識很有可能清醒的一體雙魂?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很麻煩啊。本來以為這隻是有些困難的新生,結果是地獄難度的生存遊戲,我還做了奪舍的惡人
【係統,我是借屍還魂還是奪舍?】
(宿主,你來的時候,這副身體是一個空殼子,我並沒有找到原主的靈魂)
【什麼都沒有找到?】
(是的,沒有靈魂,沒有記憶,隻有身體)
靈魂莫名消失,一身負麵狀態,可能是研究所的成員……以防萬一,我得開始了解原主,摸清自己的底細了。
做出決定後,白晨旭壓下思緒,抬頭看向一罪與百善,向它提了問:
“一罪,百善,孰輕孰重?”
那顆上下浮動的骷髏頭似乎僵了一下,回應道:“你不是說,看人嗎?”
那你呢?白晨旭想問,在你所誕生的執念中,給你你的答案了嗎?那位Ayin,究竟是怎麼想的?但他最後說的是:
“我會找到我想要的答案的,至於罪孽,我隻能保證盡量不傷及無辜”
老骨頭似乎點了點頭,然後係統的提示音響起(恭喜宿主獲得EGO飾品【一罪與百善】)
這個聲音讓白晨旭愣了一下,然後摸了摸頭上多出的荊棘冠,思考了一會,道了謝,然後離開了收容單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