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白晨旭和另外四個同伴坐在篝火旁, 膽小獅在火焰旁扒拉著白晨旭摘的果子,多蘿茜一邊吃麵包一邊講著她和叔叔嬸嬸的小屋生活,一個在她眼中,雖然小卻溫馨的家。
她從聖誕節的一顆糖果講到她的小狗托托 ,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故事講了1個多小時,白晨旭一直安靜地聽著, 看著她表現出的,對家的依戀與向往。
講到最後,她的頭一點一點地,身子往獅子那邊倒。 膽小獅停下動作,往多蘿茜那邊靠了靠,接住了她,然後趴在那裏, 小心翼翼調整姿勢,以便讓多蘿茜睡得更舒服些。
樵夫羨慕地看著多蘿茜,渴望著自己也能體會到這樣的幸福;稻草人腦中冒出了一個又一個問題,對多蘿茜嘴裏的家鄉好奇極了。
作為獵戶的白晨旭,卻隱約看到了幸福背後的苦澀,他大概知道, 說謊的大人,那個奪走了別人的人生的“奧茲”巫師,為什麼會說多蘿茜本就“無家可歸”了。
他厭惡謊言,可他卻沒有去打破屬於多蘿茜的, 被她無數次美化後,支撐她的開朗笑容的,灰沉天空之下的,“幸福回憶”。
即使這些回憶與那些真正在大人們的寵愛中長大的孩子所擁有的一切,相差甚遠。
獅子趴在那裏睡著了,鐵皮樵夫盯著躍動的火焰, 稻草人稍微離篝火遠了些,又挪遠了一點。
白晨旭烤著火,感受著心裏升騰的暖意, 這裏一定比那間隻有小狗托托的小屋更加像一個家。
在家裏總是讓人安心,白晨旭打了個哈欠,躺到了篝火旁,也陷入了夢鄉。
被清晨的涼風吹醒,他起身,卻在看見自己身上蓋的稻草時愣住,他這是……被照顧了?
還沒反應過來的他被膽小獅撲了個滿懷,“白晨旭,你醒了?怎麼這麼懶,多蘿茜都起得比你早。”
他更反應不過來了,起得……遲?
多蘿茜歡快的歌聲傳來,白晨起將視線移過去,看見了抱著果子回來,蹦蹦跳跳地往回走的小女孩和她旁邊的稻草人和樵夫,他們也抱了一大堆野果。
歌聲停下了,“白晨旭,你終於起床了,太陽都快要升到最中間了!”多蘿茜邊說,邊把懷中的果子放下,“不過多了了你之前教我們認果子,不然今天就要餓肚子了。”
她從果子裏挑了一個紫紅色的漿果,遞給了他:“你嚐嚐這個,可甜了!
還有這個,這個……”
等他回過神,懷中已經抱滿了各種各樣的水果。他從裏麵挑了一個蘋果,咬了一口,感受著嘴裏的清甜,笑了。
這大概是他從來到腦葉公司起,露出的最燦爛,最真摯,最溫暖的笑容了。
“看,”多蘿茜驕傲地昂頭,“我就說這果於很好吃吧?”
“嗯,”白晨旭眼中也帶上了笑意,紫羅蘭色的如水晶般純粹的眼眸中,映下了小小的,驕傲的多蘿茜。“真的,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