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府,李隆生已死,大公子李承乾掌握了淮南實質大權,世子李成俊帶著三弟李克流落江湖。
王府,一名青衫劍客在門口高聲大喊。
“歸真門劉秀,求見王子李承乾。”
他隻在門口喊,聲音從門口傳遍整個王府,丹田之氣充盈修為之強可見一斑。
劉秀喊了幾聲,不見有人回應,眉頭微皺,心道這淮南王府幾時變得這般禮數不周了。
劉秀正要敲門,裏頭一個年歲頗大的男人佝僂著身子擠開了門,瞪著劉秀隻罵道:“叫魂啊,大公子不在府內,你要找他就去朱雀街,興許在望江樓可以找得到。”
望江樓,新開的妓館。
劉秀此行是為古劍而來,江湖人稱少保的柳戩正是他師弟,柳戩愚頑愛出風頭,偷偷從歸真門取了古劍燕雲鋒帶在身旁。卻不想為強人原刀齋所傷,廢去了一身功夫,斷了他一條臂膀。連鎮派至寶燕雲鋒也被斬斷,不知遺落何處。
劉秀無奈,雖知道燕雲鋒為原刀齋所得,亦知道原刀齋曾被淮南王李隆生生擒。
歸真門派遣劉秀下山,前往淮南王府期望淮南王在生擒原刀齋之時曾保留下斷裂的燕雲鋒,不想劉秀來到淮南,李隆生已經成為原刀齋刀下亡魂,而真正的主事者卻是個浪蕩子,隻顧聲色犬馬不理正事。
劉秀搖了搖頭,看著原本氣派堂皇的淮南王府,此時已經落魄成了空有一副氣派的門麵,內裏卻無一可答話之人,原本的皇家氣度蕩然無存。世人道:貴胄之家,五世而斬。這淮南之地看來不用五世而斬了,原刀齋斬斷李隆生頭顱的那一刀就已經斬斷了淮南的命脈。
淮水之上,樓船二樓。
原刀齋縮著身子靠在床裏邊,他被自己腦袋裏多出來的聲音嚇了一愣。
“好,輕音體柔,好蘿莉,好個三千迦。”
這是他腦海中冒出來的原話,聲音似乎蒼老,但是卻中氣十足,威猛霸道。
同樣一句話若是放在原刀齋嘴裏說出來,隻是冷冷淡淡,沒什麼人情味,就像是他的刀刃一樣,森冷即便是說溫情的話,也是森冷的鋒利的溫情。
“你是誰?”
原刀齋環顧著四周,他詢問的聲音不大,但假如那人在房裏定然是可以聽的清的。
三千迦低著頭,眨巴著無辜的大眼,那烏溜溜的眼珠子似乎隨時可以流出眼淚來。
“公子,奴家是三千迦啊,剛才已經告訴你了。”
原刀齋問的不是她,那腦中的聲音似乎不想讓原刀齋知道自己的存在。
“出來!”
原刀齋震喝了一聲,完全沒有顧得上三千迦說的話,配合他慣常的冷臉這一聲震喝把三千迦的眼淚都給震出來了。
三千迦抽噎著,抽噎著,道:“公子,奴家奴家已經出來了”
微微的,從原刀齋腦中傳出一聲歎息。
門口,忽然兩個人破門而入。
“小姐莫怕,我們保護你。”
卻是兩個穿著粗布衣裳的舵手,手裏操著漿。
“小姐,是不是這登徒子欺負了你,別怕,讓我們來收拾他。”
說吧,舉著手裏的木漿便朝原刀齋頭頂砸去。
這兩人隻一廂情願,也不管三千迦是不是真的被欺負了,又或者三千迦需不需要他們幫忙。
原刀齋聞得腦中傳來的歎息,已經全神貫注於自身體內,完全忽視了外在。
三千迦大喝,道:“不要。”
小妮子朝原刀齋跑去,想要推原刀齋避開當頭砸下的木漿。卻無奈於,人小腿短,速度有限,總也是及不上含忿出手的成年人。
跑到原刀齋身邊,用盡全身力氣推開原刀齋,原刀齋避開木漿,三千迦卻在沒有力氣和時間從木漿下跑開。
那操持著木漿的舵手,將三千迦忽然朝這邊跑過來,想來是對這個臭小子極好,不由得心中妒忌:好啊,這麼風騷一小娘們對你死心塌地,怎麼老天爺不給我這種豔福,今天便打死你,投到淮水裏,神不知鬼不覺,這小娘們自然是我們的了。這一番心思,手中木漿力道加大,竟然從原來的隻想幫三千迦教訓不知好歹的原刀齋變成了要打殺原刀齋將三千迦占為己有。
木漿臨頭,三千迦已經無力無時間去避開。
木漿打實,天靈必碎。三千迦已經閉上了眼,心中口中隻念道:“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禁閉的眼眶內卻已經是飽含著淚水不知是為何要哭泣又不知為和自己這樣死了是好?
原本愣著被三千迦撞開的原刀齋,在腦中與燕雲鋒溝通,兩人對話在腦中進行,速度之快匪夷所思,隻這一愣的時間原刀齋對於燕雲鋒為何存在於自己體內已經有了答案,對於燕雲鋒的來曆也有了個大概的了解,更甚至於對於眼前這個小女孩,是她救了自己一命,保護著自己從西昆侖門人手中躲過一劫。
而現在,木漿即將臨頭,小姑娘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