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之藝上的是一所專科,受疫情影響,九月末才開學。
文之藝不擅長交際,暑假期間隻是加入了班群,並沒有在裏麵講過話。她覺得沒有人回答是一件非常尷尬的事情。她也沒有加到幾個人的微信,錄取結果出來的那段時間,有很多大二大三學生自發創建的專業課群聊,學院群聊,文之藝有幸進了一兩個。和她報考同一所專科的有五個,但大一分去老校區的就文之藝和另一個女生。她們並不熟,關係僅限於微信好友。
邀文之藝進群的那個女生與文之藝關係尚好,聽到文之藝在老校區立馬表示難過,文之藝安慰隻待一年,大二就可以經常見麵。
事實永遠比假象的要殘酷。一開始兩人因為在新環境沒有朋友,就會頻繁聊天,這種狀態維持不了多久。友誼是兩個人的事,一方的付出,一方的敷衍,遲早導致兩人成為陌生人。
一開始,文之藝還與那名女生約好寒假要一起回家,還與她憧憬過兩人一起玩遍城市的各個景點,還約好等文之藝搬校區,她會第一個去接她。
文之藝性格說不清楚,她不喜歡主動,她喜歡別人順著她的心願主動找她,可誰會慣著她?長相平平,情商不高不會交流,注定得在自已幻想中呆一段時間,等什麼時候自己明白了自己的無知,自己的透明,也就認命了。
文之藝想在大學扮演文靜少女,可她的衝動往往就是其他人的第一印象,咋咋呼呼,不好相處。
文之藝上大學是姐姐送來的,那時有暫緩來校這一說,文之藝不知道在急什麼,非想馬上就去學校,並不是有多熱愛學習,而是她怕晚去了更不知道如何處理人際關係。
文之藝矛盾,別扭,無知。
她上大學如願以償按時來的,她姐姐找了一個自稱朋友的朋友送來的,其實就是她姐姐的男朋友。文之藝不知道,五百多公裏的路程他上高速開來的,文之藝也不知道,他的車是奔馳。
現在想來,文之藝早該意識到的,那天早上很早,文之藝被叫去那輛車上拿姐姐的換洗衣服,但她不知道怎麼按後備箱,在車後踟躕了一會,有個大媽神色不明的看這她,掃視了文之藝一眼,又看了一下車標。可能覺得這種車下來的為什麼會是文之藝這樣的人。
他們三個晚上九點多就到了,開車差不多六個小時。三人簡簡單單吃了個晚飯,就找了家賓館住下了。這家賓館在之後文之藝去快樂城玩的時候都會經過,她當時還一直在想那天,她和她姐姐呆的最後一個晚上。
文之藝那天晚上睡得並不好,迷迷糊糊的,一下子醒了,一下子又像睡著了。到早上五點,她幹脆就玩起了手機,她姐姐問她,起這麼早幹嘛,她說,她害怕。是的,當時文之藝很害怕,因為過不了多久,就會是她一個人了,這是文之藝的第一次。
九點多,他們兩個就送文之藝過去了,當時校門口很堵,家長不允許進入,學生在門口排隊,一個一個掃碼填表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