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降臨,黑暗來襲,就像無名等人的命運一樣,因為秦然然的失蹤,使他們看不見陽光。
夜無塵自清晨從秦然然的房裏拂袖而去後,跑到酒樓裏,狠狠喝起酒來,風、雨、雷、電驚心膽顫地陪著,他們主子從來不嗜酒,今日看來是氣的不輕,也不敢多言,隻能默默地守在一旁。
他從早上喝到了中午,又從中午喝到下午,不知疲倦,不管時間,也喝不醉,他需要冷靜一下,他這麼多年來的驕傲,就毀在她的手裏,他一直小心翼翼,怕她自卑,從不在她麵前提起跟容貌有關的事,她初入江湖,他怕她誤打誤撞,惹來是非,於是一路陪她遊玩,帶她領略江湖,可到頭來,她卻連她臉上的斑點是假的都不告訴他,哦,對了,她也從來沒跟他提過她的真實姓名,秦秦?哼!
越想就越氣,越氣就越喝!
急風無奈地白白眼,主子那酒量還真是海量,都喝了一天了,怎麼還不醉,他們四個本來等著他喝醉了把他扛回去,現在人家也不醉,隻能幹陪著。
唉,他們主子英明一世,最終還不是裁在一個“情”字上,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完全看不出平日的沉穩,也不給人家姑娘一個解釋的機會,掉頭就跑了,還不知道人家姑娘現在是什麼樣子,咦,對哦,他怎麼這麼笨,突然靈機一動:
“少爺,秦秦姑娘大傷未愈,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果然,喝酒的手頓了頓,但也隻是頓了頓,繼續喝!
唉,看來氣的不輕!
直到無名驚慌失措地找過來:
“少爺,秦秦姑娘…秦秦她不見!”
某人酒杯猛然一頓,明明緊張的要命,卻依然又拿起酒壺,繼續倒酒,哼,他都還沒生氣,她倒給他玩失蹤。
無名一急,添油加醋地描述了蘇雲春說的話:
“少爺,少爺,你沒聽見我說話嗎?蘇莊主說,他遇到秦秦的時候,臉色很蒼白,早飯也沒吃,隨時都會暈倒的樣子,但秦秦說你生氣了,所以她很害怕,就向蘇莊主辭行,離開紫蘇山莊了!”
胸口一窒,她終於也知道害怕了,猛地一揪無名的衣領:
“那你怎麼沒看住她,我都還沒找她算帳!”
無名嚇了一跳,這什麼跟什麼嘛,他自己拂袖而去,也沒說要讓他看著她啊:
“關鍵是,現在天都黑了,她人不見了,小球球卻獨自跑回山莊來了,我估計她出事了!”
大驚:
“你說什麼,小球球獨自跑回山莊?”
那肯定是出事了,小球球從不離開她的身邊,隻除了這幾天她受傷,小老虎才跟著無名混了幾天。
一陣風過去,無名發現,主子已經不見了!
“快快,快跟上少爺!”
風風火火地跟上前麵的身影,閃雷還算理智,隨手扔了一錠銀子在桌上,這班人喝酒都不給錢的嗎?真是!
該死的丫頭,她欺騙他在先,居然還敢不辭而別,待找到她時,定要讓她知道,欺騙他的後果!
隻是該死的,她現在大傷未愈,而且頂著那樣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實在是太容易引人犯罪了,聽無名說,是她婆婆讓她吃的藥丸才變成那副模樣,他現在倒是能理解她婆婆這麼做是對的。
當回到住處,看到那縮成一團的小老虎,一把揪起它:
“帶我去找你主子,快!”
小老虎似乎聽懂了他的話,撒開腿,一路往前跑去,直到一條小溪邊,就再也不走了。
眾人看那小老虎趴在地上不走,知道那定是她最終呆的地方,可是前麵就是小溪,也不深,總不會跳溪自殺吧,這麼淺的水,也死不了吧!
無名沒心沒肺地把大家的心裏話給說了出來:
“這條小溪這麼淺,秦秦姑娘總不會跑到這裏來自殺吧!”
隻是接觸到少爺那寒冰般的眼神,立即禁聲不語,隻好四處望望,再看看可憐的小老虎,忽然,他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隻見小老虎一會兒站起來,又一會兒猛地撲在地方,裝死狀,過了一會兒,看了看眾人,又開始那動作,靈光一閃,啊,他明白了:
“少爺,少爺,你看那小球球在幹什麼?”
他知道少爺現在很不耐煩,隻好繼續道:
“你看,球球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又猛地撲在地,它是不是要告訴我,秦秦姑娘就是這個樣子的?”
又自顧自地繼續道:
“嗯,如果是這個樣子的話,那秦秦一定是昏倒了!”
聽了無名的話,夜無塵隻覺得渾身寒冷徹骨,心裏空空的,手心冒虛汗,如果真的昏倒,被有心之人看到,豈不是……豈不是……他實在不敢往下想,如果她這下真出了什麼事,他就難辭其咎!
“速速通知程風,不惜一切代價,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