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世界是沒有假期與周末的。
今天是冬至,魏文康魏大少爺在家都擼起袖子準備包餃子了,傅馳一個電話就要把他召喚去總部。
於是半個小時後——
喬謙拿著一遝文件正準備上董事長辦公室呢,在同一趟電梯裏與怨氣衝天的魏文康就這麼猝不及防地打了個照麵。
“喲,好巧,魏總今天不過冬至嗎?”
“我命苦,過不起。”
喬謙:“……”
誰還不是呢?
“傅馳!”
魏文康推開辦公室大門後直奔董事長辦公桌,深深提了一口氣,打算與這臭惡的資本家據理力爭,但這一口氣剛提上來,端端正正坐在辦公椅上的資本家就把一份文件直接扔到了他麵前——
“你對家,星娛傳媒的老總,記得嗎?姓周,是周聊的小叔。這段時間盯著點他,大小姐吩咐的。”
“我那殺千刀的前表姐夫?”
傅馳頷首。
要是這種事,魏文康可就沒意見了。
“怎麼回事?”
於是傅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要地概括給了他聽,魏文康聽完,當即表示——“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處理完了要緊事,傅馳才把目光落到等候在一旁的喬助理身上。
喬謙立即將手中的文件夾一一攤開放到桌上——“這是上個月的財務報表,中間的是早上的會議紀要,最下麵是陳副總要我交給您過目的合作書。”
財務報表沒問題,會議紀要也隻看了幾眼,隻有最底下的合作書讓傅董的眉頭一皺就沒有鬆下來過。
“啪”的一聲,合作書被摔在了桌上,“叫陳再滾過來。”
“是。”
喬謙立即應下,但沒挪腳步。傅馳抬眼看他,“還有事?”
喬謙微妙地表示是私事,而魏文康還在休息區翻資料,傅馳示意他直說。
“小東剛才打電話給我,說跟丟了。”
空氣死一般的安靜,老板不出聲,喬助理隻得站在原地裝死。過了好幾秒,傅馳才出聲詢問道:“我上次叫你聘的是精明的,這個要求不夠明確嗎?”
“對不起,董事長,我馬上換了他。”
但是冷靜下來的傅馳卻擺手拒絕了,“不用——你找的人再聰明,他能甩掉一次就會有下一次。”
喬謙拿著文件退了出去,魏文康頭也不抬地說:“稀奇啊稀奇,你居然還對付不了一個小孩兒。”
傅馳不接他的茬,一言不發地坐在椅子上,隨意轉了轉,麵朝十餘米長的落地窗,眼神晦暗不明地放在了下麵萬千高樓與芸芸眾生上。
冬至不休息的不隻是魏文康一個。
但是晏淮明顯對假期沒有特別深的渴望,趕回學校後十分平靜地上了一下午的課。
下課後,收拾好東西正準備走時,林青樹忽然竄到了身邊,狀似不經意地提他最近的情況,“我還以為你不住校了,但是去你家找你你也不在啊,你搬去哪兒了?”
“住一個熟人家裏了,本來想告訴你,但是忘了;可能還要住小半年吧。”
林青樹與他並肩而行,走了好幾步才問他:“你是談戀愛了?”
“怎麼可能?談了也不會同居啊。”
林青樹一想,那倒也是。
“但我總感覺你有事情瞞著我……你都不經常找我聊天了。”
“你不是忙著談戀愛嗎?我占了你的時間,攸攸能高興?再說了,我原來就是這樣的性格,你不知道?”
林青樹與他相識十幾年,自然是非常清楚的。
但也正是因為太清楚了,所以但凡有那麼一點變化都能輕而易舉察覺。
林青樹心裏的疑惑並沒有因為那幾句合理的解釋而減淡,他依舊覺得晏淮心裏似乎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他問不出來。
不光是他在晏淮這裏問不出東西,久經商場、識人無數的傅董更是如此。
晚上下班回到南灣墅,他親自等人回來。
學習好的人腦子就是聰明,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晏淮在他審視般的眼神下,所解釋的每一個字都顯得非常有說服力,並且保證下次不會再發生這樣的情況。
態度很是誠懇、端正,跟犯了錯的三好學生一樣,給人的信服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