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根據嫌疑人的口供確定了雇凶殺人的主使,通緝令與懸賞立刻下達,撒下的滔天巨網,終於還是把漏網的魚給抓到了……
不過結果並不是所有人都滿意。
……
與波雲詭譎的局勢相反的是傅晏兩家這幾天裏裏外外都張燈結彩,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場矚目的喜事……
場地選在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草坪遼闊如平原,幾座白玉似的房子坐落於此,鮮花與鴿子齊齊飛舞。
這是婚禮的前三天,賓客未至,來的都是兩家的至親,幫忙看看布置和名單。
草坪上支了個臨時地,圖風和日麗的微風與陽光。
從早上到下午,賬單與冊子堆積了好幾張桌子,看得幾個負責的人頭疼欲裂。
夕陽將近,檢查檢到了困倦還沒結束,晏家的某個小少爺冊子一摔——“我不幹了!”
結果被穩重的哥哥一巴掌呼在後腦勺上——“發什麼瘋呢?”
“……”
“可是看得我腦子要萎縮了啊……好多好多好多——我的心好累……”
“無聊你就先去把鴿子抓回來。”
“哦。”
不遠處的草坪上,被請來專門負責這一塊兒的師傅十分和藹地送了隻鴿子過去。
一抹潔白掠過藍得純粹的天際,撲騰著無瑕的翅膀緩緩落到草地上,白鴿血紅色的眼珠映出了千米之外的異動——
“什麼聲音?是不是有警笛聲啊?”
“嗯?你看賬單看傻了吧?”
“……真的啊,真的有!你聽——”
“我靠還真是!”
“怎麼了怎麼了?”
“……”
平靜被打破,圍在幾張桌子前看冊子的人,注意力紛紛被同一個方向的動靜所吸引——
山澗之外是山巒,幾座秀氣圓潤如指頭一般的山之間,連著高高的橋梁——動靜就是從那兒發出來的。
不多時,消息就傳了回來。
去打聽的人是傅煒。
“怎麼樣怎麼樣?出什麼事了?”
“對啊,怎麼有警察在那兒?”
傅煒臉上有些不悅:“晦氣死了,工地裏發現個屍體,早上死的……”
“啊?”
“這……”
討論開始越來越亂,宛如一朵炸開的蒲公英,頃刻間便飛散出去。
這場壓抑的氣氛在傅馳的腳步到來時逐漸平穩下來。
傅董事長在這些人裏是最年長的,也是履曆最厚的,身上由內而外散發出一種獨屬於上位者的鋒利氣息,叫人見之生畏。
他這會兒臉色還不好看,這些人就更加不敢在他麵前討論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了。
傅馳卻沒工夫教育他們,直接走進屋子,碰到正在打掃客廳的傭工,於是問秦渺在哪兒。
“傅三小姐在樓上休息呢。”
……
新娘子的臥室布置得非常整潔漂亮,進門繞過一座博古架就能看見擺在落地窗前的一套婚紗。
做工非常漂亮精致,點綴在領口與腰際的寶石熠熠生輝,小珍珠也璀璨奪目。
這樣好看的婚紗,誰穿上都會像仙女。
傅馳盯著這片沐浴在陽光之下的潔白,像在審視。
直到另一邊的陽台那裏有“嘀”的一聲響起,他才回過神來。
秦渺從洗衣機裏拿出衣服,正要晾起來時,發現了傅馳的身影。
“大哥?你怎麼上來了?”
傅馳緩緩走過去,看了眼她手裏的東西,“還沒到晚上就洗衣服?”
“哦,剛剛不小心弄髒了,洗一下。”
掛起來晾曬時,傅馳發現那是一件白色吊帶長裙,裙擺很大,在風裏翻滾得像玫瑰一般。
“附近有個工地出了條人命,你知道嗎?”
傅馳忽然沒有任何鋪墊的問這種事情,秦渺明顯愣了一下才驚恐,一連搖了好幾次頭。
“我一直在房間裏,沒聽到什麼動靜……怎麼這樣啊?我這婚禮還……那是誰啊?”
“麵目全非,暫時認不出來。”
“這樣啊……”
秦渺沒有多餘的好奇了,她的憐憫與害怕都點到為止,而傅馳卻一直注視著她,看了又看。
“你耳環怎麼少了一個?”傅馳的視線落在秦渺一側光禿禿的耳垂上。
“嗯?”秦渺抬手摸了摸耳垂,遂低頭環顧一遍地上,喃喃道:“新買的,好像有點不合適,不知道什麼時候鬆了……”
丟了一個,她幹脆把另一側的耳環也摘了下來,是顆珍珠。
她的項鏈、戒指、手鏈,還有盤發裏的裝飾,都是珍珠……
傅馳抬頭看了眼那件在風裏飄搖的裙子,就著她這一套首飾聯想了一番,發現真是純潔漂亮得像個新娘子。
“對了大哥,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