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馳寬大手掌拍了拍他後背,拉著他起來了。
晏淮坐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叼著花又一臉無辜的晏寶兒,揪著它後脖頸就是兩巴掌扇在屁股上——
“一天到晚跟輛卡車一樣到處蹦,一會兒就拉你去做絕育!”
說到做到,晏淮一點兒也不給它一個享受幸福生活的機會,跟傅馳吃完飯後就把貓裝進小籠子裏,直奔寵物醫院。
“長這麼好看,不給它配種嗎?”
傅馳拎著貓包和晏淮一起走進醫院大門,試圖勸一次。
但晏淮已經下定決心了:“我都沒結婚呢,它憑什麼比我先?”
“你這是什麼話,它能生,你能嗎?”
“那我管不著,總之先絕了再說。”
他言出必行,真把晏寶兒送進去了,傅馳象征性勸了兩句,沒勸動。
結果就是晏寶兒麻藥勁過了之後,對他十分憎恨,齜牙咧嘴的,要不是傅馳揪著它脖子,都要揮爪子了。
不過晏淮雖然喜歡貓,卻也不是貓奴,別說抓人了,齜一下牙都賞一巴掌。
“再齜就滾回去流浪,好日子過多了是吧?”
然後貓跟人就冷戰起來了——但也就兩三天。
傅馳覺得這小貓挺有眼力見兒的,見主人性子真的很冷漠絕情,真有可能說換貓就換貓,它第三天的時候就主動湊過去蹭人了。
但晏淮並不怎麼搭理它,他有自己的事要辦。
前幾天那個爆炸沒帶走身邊人的性命,卻帶走了其他人的,譬如碰巧路過的謝應庭,還有主使秦渺。
謝應庭死了就死了,晏淮高興還來不及,也不想去關心他的身後事。
他比較好奇,為什麼秦渺之前明明已經逃之夭夭了,現在還要冒險回來,回來也就算了,還以身涉險,最後落得個一屍兩命的下場。
警方已經介入調查,分析她可能有自殺意圖。
這有些匪夷所思,畢竟是一個快要做母親的人了,怎麼還想起死來了?
不過傅馳說,這種事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是挺奇怪的,但秦渺就不是個正常人。
“她就像個機器人,不愛任何人,連自己也不愛。如果你和她相處過,你就會發現,她其實是個沒有目標的人。”
“上學時對成績和名次沒有目標,畢業了對未來也沒有目標,唯一規劃過的就是婚姻了——”
“但那也隻是為了害人,為了尋求下一個保護傘而已,嫁過去之後有什麼打算,要從事什麼工作,如果和婆家不合又該怎麼解決,她好像都沒有想過。”
“得過且過,自私自利,城府極深……這樣的人,做出什麼事都沒什麼好奇怪的。”
他們聊這個的時候是在車裏,傅馳開車,晏淮坐在副駕裏,聽完後不由得長長一歎。
“死了也挺好,省得後麵還作妖。拉了那麼多人陪葬……她還真不愧是桑鳩的妹妹。”
說到這個人,前陣子才從譚廳那兒聽來一點隱晦的風聲,死刑肯定是夠得不行的,就是拉出來的人也不少。
其中居然有傅煒……
雖沒有直接對接過,但其他小毛病也是不容忽視的。
加之傅小公子平日裏舉止高調,得罪過不少人,一紙檢討遞上去,上麵派人下來查時,幫忙的沒幾個,落井下石的卻不少。
傅馳兩邊都不是,他早不管那人了,愛怎麼爛就怎麼爛去。
老爺子前後打過兩次電話,他都沒接,態度明顯。
“你這樣的話,你爺爺會不會對你不滿?”晏淮如是問。
傅馳語氣很無所謂:“現在傅家是我當家做主,他明白該捧誰的,頂多就是氣一下——不過他氣我的地方不少,再加一個又怎麼樣呢?”
晏淮看著他沐浴在陽光下的沉靜側臉,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他們這會兒是出發去醫院看望更靜晗——一醒來就聽到更明赫鋃鐺入獄的消息,她高興得差點兒忘了自己身處哪裏。
兩人一進病房的門就聽到一聲吃痛的嘶聲,更太太半是責怪半是心疼地去扶她坐好。
“做媽媽了,要穩重點兒,身上還沒好全呢,這麼激動幹什麼?”
“我高興嘛,那小畜生終於沒機會在我麵前蹦躂了,我真想開瓶香檳慶祝一下——哎,小十弟弟跟傅大哥來了?”
傅馳把果籃和鮮花遞給更太太,晏淮上前坐到床邊的小凳子上。
“嫂子,我跟傅馳今天有空,就過來看看你——有沒有好點啊?你都躺了好幾天了。”
“昨晚還有點難受,今天早上醒的時候感覺精神多了——傅大哥也坐啊,別站著了。”
傅馳說不坐了,他去嬰兒床那兒看孩子。
兩個小家夥在繈褓裏安靜乖巧的待著,時不時吃個小手,傅馳把在家時晏正鬆叫包的紅包放到了他們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