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淮現在渾身酸痛難忍,又頭昏腦漲的,不太想理他,輕輕掙開他的懷抱,艱難而緩慢地出去了。
晚飯是傅馳端上來的,味道聞著很香,但晏淮喝了碗湯就不怎麼想動了,病殃殃的往沙發上一躺。
不看手機也不說話,眼睛呆呆的看著一個地方出神,看起來沒有一點兒精神。
傅馳這時候才意識到好像真的過火了,後果有點嚴重。
他放下筷子過去摸了摸晏淮額頭,沒發現異常後又摸了摸肋骨下方的肚子,神色奇怪起來——
“澡也給你洗過了,藥也塗了,摸著也沒發燒啊,怎麼還個樣子?”
晏淮心煩的閉上了眼睛,一言不發。
傅馳這時候才真心心疼他似的,把他抱起來放到腿上哄,好言相勸了快十分鍾他都無動於衷,看著要跟人冷戰到底似的。
“我好話都說盡了,怎麼還置氣呢?”傅馳拿毯子裹著他,幫他揉胳膊揉腰,又親能親到的地方。
晏淮隻是懶懶瞥他一眼:“我昨晚才叫好話說盡了,你就等著明天回去我爸問我嗓子怎麼回事吧。”
傅馳看上去一點兒也不擔心,還有心思笑,他親他一口,跟他額頭貼著額頭說話:“好寶兒別記仇了,下次不這樣了,啊。”
晏淮又不理人。
但傅馳唱獨角戲也唱得開心,找來投影儀放了部輕鬆幽默的電影放著,拉了窗簾開了燈,抱著人一哄再哄,終於哄進去半碗粥——
“這麼厲害,喝了半碗?”
他摸著他的腦袋,笑得真心實意的誇。
晏淮卻覺得他更像在陰陽怪氣,一拳砸了過去——但力氣小得像撒嬌。
傅馳特意哎喲一聲,抓著他手又親了親,還誇:“好寶貝會打人了?這麼棒呢?”
晏淮看自己手腕關節上還有吻痕,一時又氣,裹著毯子轉過身去,自己生悶氣。
夜幕漸漸降臨,電影也逐漸走向高潮部分,但晏淮好像沒什麼心思看,神色懶懶的,手指時不時扣一下底下那紅木沙發。
傅馳把他連同毯子一起抱著,看看他的小動作後捏了捏他手掌,問他幹什麼。
晏淮聲音很輕:“這沙發換個材質吧……”
“你不是喜歡中式嗎?”
傅馳低頭不解的看他眼睛:“之前選家具的時候看都不看就說要大紅酸枝木,現在十件裏有八件都是,你又不滿意了?”
晏淮不想跟他說那麵紅耳赤的原因,執拗地說就要換,不然就加個墊子。
“噢——”傅馳立刻便懂,手掌尋到他的膝蓋摩挲了幾下,笑起來道:“原來是受苦了……”
那上麵就是一層皮貼著骨頭,一晚上就被磨得通紅青紫,瞧著確實是受苦了。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困。”
說這話時,晏淮嘴唇都幾乎不動,視線也躲閃,看得傅馳不免心生憐愛之意,同時也和他一樣疑惑。
“我也不明白你為什麼不願意戴戒指。”
傅馳的手握著晏淮的手,兩人掌心相貼,看著親密無間。
但傅馳手上有婚戒,而晏淮的手指空蕩蕩的。
他有點無措,把手拿開了,理由是:“我還不習慣戴,等以後想戴了再戴吧。”
傅馳並不惱他的任性,反而環臂擁著他單薄的身軀,和他臉貼著臉,輕聲問:“以後是什麼時候?領證之後嗎?”
晏淮含糊道:“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