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避開了:“你別給我把頭發摸油了。”
“……”晏潮沉默幾秒,然後表示:“那明天我給你洗一下。”
“你會這個?”更靜晗語氣有點懷疑。
晏潮就淡淡笑了笑,手指按上她頭部的穴位,說:“我姐以前犯懶,我給她洗過。”
“那你……還挺貼心。”
效果確實不錯,弄完後,更靜晗躺了沒一會兒,呼吸就均勻了。
晏潮臨睡前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慢慢躺下。
一覺到天亮,更靜晗起來的時候,五太太跟其他人已經幫忙收拾好東西了——明天更父生日,他們當天去就好,更靜晗作為女兒,會提前一天回去。
“吃完了就上去換衣服吧,我讓晏潮給你把東西放車上去,你別操心這些,啊。”
五太太慈愛的摸摸兒媳婦的頭發,然後去看保姆哄孩子了。
晏潮說到做到,收拾完東西上了樓就去浴室放熱水,更靜晗聽到他真要給自己洗頭的時候,還是有點不可置信。
兩人推脫一番,忙活了半小時,終於給洗好了。
看得出來,晏潮在晏汐那兒練出來的手藝還挺不錯的。
更靜晗坐在椅子上看著鏡子裏正給自己吹頭發的男人,不知怎麼的就出了神。
最後兩人的視線在鏡子裏相撞,雙方都顯得有點尷尬。
這種感覺並不陌生,從結婚那天起他們就察覺到了——尤其是更靜晗,她每次跟晏潮獨處時都有一種尷尬的感覺。
大概是還沒有什麼感情吧,晏潮為人又板正沉悶,生活裏沒什麼激情和甜蜜可言。
但不管怎麼說,這條路都已經是最好的了,她沒有什麼抱怨。
“好了,去換衣服吧。”
不知不覺,頭發已經吹幹,更靜晗道了聲謝,準備去衣帽間。
但晏潮又叫住她:“簪我昨天給你帶回來的簪子吧。”
更靜晗又愣住了——她昨天都還沒看那個盒子裏是什麼。
但為了不顯得更尷尬,她什麼也沒說,把原本要穿的現代套裝長裙換成了溫婉的民族風款。
水藍色長裙,上身罩了件白色的不規則邊角流蘇的鬥篷,布料很柔軟,動起來像繾綣盛開的花瓣。
更靜晗從衣帽間出來,拿手做梳子梳理頭發時並沒有看到晏潮的眼神,直到一隻手拿走了她手裏的簪子——
“我來吧。”
她這才看他,卻已經看不到什麼了:“你還會啊?”
“會點皮毛。”
但他簪得很漂亮,更靜晗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左右晃了晃腦袋,隻有留的小碎發在動,覺得他哪裏隻是會點皮毛?
“手藝還不錯。”
“過譽了。”
兩人出發小半天,抵達更家老宅。
出來迎接的居然是管家,更靜晗被晏潮扶下車,向老管家奇怪道:“我媽怎麼不見人?還有其他人呢?”
對方說:“夫人跟先生在屋裏聊天呢,老先生跟人打電話,走不開,這才托了我出來接大小姐。”
更大小姐聽完當場冷笑,合著整個更家,除了更夫人,沒一個歡迎她。
夠溫馨的……
她也不發作,進了門將自己的手臂從晏潮手裏抽走,說先去看看更夫人,隨後熟門熟路的走了。
剩下晏潮跟老管家麵麵相覷,但沒一會兒,晏潮就說去看看老爺子,管家連忙引路。
更父這次生日既不逢五也不逢十,加上更家最近出了事,所以不對外邀請,隻叫家裏人回來吃個飯而已,更宅裏並不熱鬧。
不光不熱鬧,還有一股難言的幽怨氣氛。
更靜晗還沒進門就聽到了父母的爭吵——準確來說,是更父單方麵在發作,她推門進去,看見更夫人神情還好。
“靜晗?到這麼早啊?”更夫人臉上的漠色在看到女兒後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發自真心的高興。
“餓了沒有啊?媽媽給你煮點你愛吃的好不好?這麼久不見,你都瘦了。”
更夫人有意要隔開父女倆,但更靜晗這次回來,就是要迎難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