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過去四年,如同由淺水進入了深海一般,那僵屍一般的隱藏者像海浪一樣銷聲匿跡,連續四年都沒有再出現在任何人的視野。

那場幾乎葬送了整個無法使用真氣的工匠團的暴亂,仿佛滴進大海的水珠,仿佛一場夢,從此再也沒有出現在人們的視野。

那些妖獸所挖的洞,早已被引水灌滿,如今再回到那個地方,早就沒有一棵樹還有關於那場災難的記憶。

極速增長的產木樹,早已走了一批又一批,那灌水的深洞,也早已徹底失去最後的標誌,即使江羽他們再憑借記憶回去,那裏也早已物是人非,就像尋找幾十年前埋在田間的回憶,曾以為終身難忘的東西,實際上竟如此脆弱不堪。

光陰似箭,墨蓮來到這避風的港灣,也早已過去了四年。

自打那場災難之後,江羽開始著手搜集各種自己總結的東西,教給墨蓮,開玩笑說是要她保護一下自己這個無藥可救的“糟老頭子”,實際上教的東西卻從沒有哪個能讓人在她周身數米內安然無恙。

少甫和羽鴆在那次之後也沒再整天找借口玩樂,兩人各自苦練內功,很長一段時間內,那怪物的口氣都讓他們記憶猶新。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走上了正軌,就像上學一樣,墨蓮每次睜開眼睛,天邊早已被初升的太陽刺破。

她原本的計劃被這滾動起來的車輪撞到,碾的粉碎,她卻沒有餘力反抗。

“帶著我教你的獨門秘籍活下去就算了,我這玩意,還不知道要耗到什麼時候才能跟你一樣天天準時看見日出呢。”

“也不用浪費時間,這東西,不值得現在鑽牛角尖。以咱們現在的知識量,還時候未到呢。”

運行在正軌上的生活,在這四年來衝散了她的幻想,在江羽興奮的眼神中,她已經很久沒有聽過除了修煉以外其他的話題了。

幾乎不論什麼都能拐回修煉思想,他甚至得意地說:“如果拐不回來,那我思想體係建立就出大問題,睡眠質量也要出大問題了。”

這種生活一直持續到四年後,過了年就要十六歲的時候。

其實這時間也不夠四年,不過也大致是這麼個時間。

如果不是一個消息傳進來,這年的新春可能江羽還是會大量時間窩在那裏研究要再往她腦子裏塞點什麼,年估計又不能好好過了。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好消息,能好好過年隻能說是因禍得福。

就在過年前,她收到一條消息。

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她不得不回去一趟,等問題解決了,就能決定是否要回來。

本來這可能是族裏人的陰謀,但他叔叔卻說不是。據說這是一次扭轉家族命運的契機,甚至是她爸媽推動的。

她不知道是什麼契機,但這趟卻是非去不可了。

這個消息正麵轟飛了正軌的車輪,三人都扔下車輪,轉來陪她度過這段送別前最後一次過年。

雖然說完全

不是永別,但顯然之前他們所麵臨的困境也不是什麼魔鬼,完全不會讓三人有一絲顧慮。

就跟用秤砣翹飛彈珠,雖然是好事,但確實讓墨蓮又些許藍瘦。

其實完全是她說不出要歇歇這種話,本來這種事哪有這麼麻煩,非到這種時候才實現。

墨蓮此時的心情複雜,非常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