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靈石後退兩步,眼神裏充滿不解。它完全不能理解那有著殘缺版刀王複刻的魔刀到底想幹什麼,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但此刻這魔刀卻完全沒有回應,安靜得像一把假刀,仿佛失去了自我一般。如果不是那熟悉的波動,它完全認不出麵前無比熟悉的魔刀。
它對魔刀發出質疑的信號,但那魔刀卻完全沒有任何回應的意思。
這與它一直看著的那個,沉浸在美好幻想故事中的那個當代煉刀術始祖的複刻版完全不一樣。
在它的印象中,那刀就和真人一樣,不論哪一點,都完全像個活人,一點也不像一塊毫無生命的金屬。
它在那宗師邊上,一點點看著那把刀降生,看著它一點點從一塊隨處可見的普通金屬,被創造出生機。
但現在,它卻看到,那把刀在變。它突然不再像之前它認識的刀王,它突然變得像正在拿著他的,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子。
正在他不可思議的時候,那被它掐住脖子的心燭她爸已經一手抓著它鐵鉗一般的假手,一手揮劍,閃電般閃到它背後,一劍剁下。
這劍自然是劈不中的,這劍可比前麵那下慢太多了。此刻正在不可思議的靈石,發揮氣到起身的傳統藝能,那劍還沒劈下去,它已經轉過身,躲過那一下,右手一抬,正麵毫不費力地從劍刃那裏砸斷了那切割能力招牌的一劍。
當然,刺客聯盟的劍都是雙麵開
刃的。不過就是從往下剁的下麵迎上去的。
看著心燭她爸那張臉,不顧一切的同時,它分明看出了一絲恐懼。
戰鬥狀態的激素和恐懼是基本上是同款,這裏它是自作多情,但卻讓它遲疑了。
它固然難以接受刀王造出來的,它認為的活生生的生命是假的,但它的內心卻不斷地向它重複著這一事實。
那把刀所擁有的一切感情在它眼裏都是如此地真實。一千多年了,它從來沒有質疑過這把刀上生命的真實性。
但是,它確實感受到了不一樣。
劍仙苦苦研究他師兄的鑄造之術,難以寸進,卻從不來拿這刀研究,之後就像保護遺跡一般,連風都不敢放進來,劍仙研究過幾次之後,甚至每次都會猶豫要不要碰這把刀。
平常它難以發現,但活生生的人擺在它麵前時,它突然發現了什麼。
那把刀,缺了某種它說不出來的東西。
現在它突然發現,那把刀的過去,正在如同大陸架坍塌一般,落入新主手中之後,迅速坍塌。
這把刀在極短的時間內變得像它現在的主人一樣,這個時間,短的像刀王當初打造它時一樣。
它像刀王,隻是因為,它當時被刀王拿著嗎?
這時,它脫落下來抓住心燭之父的那隻手,突然莫名地脫力,被極其絲滑地切開,沿著手指,那石臂四分五裂,仿佛蓄力突然鬆開一般,那隻手,閃電般劃過了它的胸膛,切開兩道不深不淺
的傷口。
真氣短暫地快速噴射泄露,從傷口部分,仿佛被感染一般,顏色發生劇變,就在一瞬間之後,它被擴散的顏色徹底穿過,它變成了剛剛劃它的,心燭她爸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