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環來報告消息的人和對實際情況停留在傳言層次的二位非常興奮地用自己剛剛拿到的一手消息在那合成,就好像自己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樣,就像把煤氣罐當陀螺在地上抽一樣興奮得不得了,但由於其實他們抽的煤氣罐是空的,不是什麼正經煤氣罐,大概率是產不出什麼爆炸性的東西的。

畢竟他們聊的東西又老又浮於表麵,還摻雜著各種以訛傳訛的東西,雖說沼氣理論上可燃,但是要真的把鞋脫下來就能點著,那回收臭鞋早該橫空出世給能源危機一記重拳,養豬場都能大開一手副業,天天讓豬穿著臭鞋跑步生產沼氣,還能大幅提高豬肉品質,一舉多得。

不過回收臭鞋肉豬運動場什麼的其實不太可能,就算是細菌產沼氣效率再高,那也不需要這麼麻煩。畢竟實際上有的是別的特化生產法,就算有機會,也輪不到偶爾攢起一點細菌的臭鞋,臭鞋最後穿不了的時候就算再臭也進不了沼氣廠。

他們就算得到的消息再讓自己興奮不已,那也不過是停留在腦內的一針興奮劑而已。

同樣的問題,書上也會有。自己寫的東西,有時候回頭看,總會發現不少謬誤。但木已成舟,再改貌似並不現實。

總之就是時間會帶來的信息過期問題,第一次看到什麼也許能高興得感覺自己好像舉世無雙,回頭一看,猿人竟是我自己。

江羽在一個

早就沒人的書庫苦讀這麼多年,直到最近他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畢竟一直以來沒有人能充當他的鏡子,讓他看看鏡子裏那個總覺得自己做的東西能和當今世界真正主流競爭的那個被自己的想法困住的可憐蟲。

墨蓮來了之後又因為什麼事情被迫離開一段時間的時候,他才終於從自己房間那個擋不住冷風的破玻璃上看到以前那個敢拿著武器打刺客的自己。

哪有那麼多建築倒下是因為機緣巧合蓄意破壞,實際想一想,這些自己以前一直研究的破玩意,不都是因為必然經曆的發展副本輕輕一吹而倒地的?

腐木最多隻能當做養料,上麵再長出的綠葉大多數都是寄生植物。

修煉不了真氣的他,在這個版本裏就是不好打的,他拿出來用的那些和修煉真氣的人們抗衡的玩意,哪個不是其實能練的人用起來比他更有用?

看著自己救回來之後關係反而和另一個帶著其實沒有發揮什麼作用的憨憨更好的熊孩子,他是切實感覺到自己以前的成長收集到的東西就真是往田裏澆的溶質。

他太弱了,也太強了。弱到和周圍大多數人不是一個世界,隔著一片屏幕,強到如此簡單毫無感情地解決了不可能解決的事情,省略了各種各樣自己可以假死的生死離別煽情重逢,到了最後,人是自己救的,但好像又與自己沒什麼關係。

他們都不是一個世界的,能有什

麼關係呢?他強到逃離了原本世界把所有和他一樣的人壓到喘不過氣來的宣判,讓所有認識他的人都沒有被他拖累,讓所有人都敬他三分,感到不可思議,可逃出宣判的他隻是逃離了最爽快的死刑,他到現在也還是命運的死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