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蓮屬於那種不樂意隨便把自己身上的什麼事分享給別人的,所以即使她經常多愁善感,自己給自己整出麻煩,江羽也從來不為這種事操心,完全沒有處理這種事的經驗,就像得了感冒,管也沒多大用,一般就是當這事不存在,自己就會解決的。

但目前這個情況就不太好說了。這種情況安慰也不是,不管好像也不好說。

截至今天之前,他都一直覺得這位他爹又一個憑空冒出來的朋友家的前後兩位插隊關係戶,雖說一個個確實因為各種原因隻緣身在此山中,修煉以外的東西差點,但一個個還是算得上一梯隊強度的,也不辜負自己的家世。但今天這個情況可是讓他深切地感受到人類究竟被情緒操控到何種地步。

他確實是說那人王族的了,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皇帝為數不多的幾個孩子裏就有他一個,新皇甚至還給他帶過來了,他的身份那確實是板上釘釘沒跑了,這麼著還真是一個殺頭的重罪。但實際上呢?

難不成他是,就能證明這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氣息相當抽象,跟個瘋子一樣,到人村裏濫殺無辜的家夥是那個已經失蹤了好幾年的那個王族了?

他是沒用,他的族人不說,他的追隨者無證,就算他是他也不是。而且這追隨者還是偽命題。

退一萬步,就算皇帝因為什麼東西知道了,那又如何?且不說皇帝一直把這個滿臉寫著

怨氣的家夥帶著不一定是關係好,可能是要監視,就算是,他就真的會去做什麼嗎?當皇帝的藝術是製衡中偏衡,一邊製衡一邊把權利推動收攏回自己家,鞏固中央集權,難不成他還能因為這麼個天天看著他好像都像捅他的兄弟,放棄能直接用“王子犯法,與民同罪”一帶而過的說法,來與這個看曆代山河破碎而巋然不動,目前完全是自己開掛的究極主場製造機的地方翻臉?

他隻是皇帝而已,難不成他要反了自家的百年大計不成?作為皇帝,難道他能真的因為一點點情緒波動讓整個國家的權利脫軌?

就算他有什麼時候真的這麼想,站在這種地位上時刻反省,他還真會這麼做不成?

他隻是個皇帝,這個國家以後還會有不知多少代皇帝,他就算站在權利的最高峰,他也隻是權利演化史上的一個段落,甚至一個句子。他還沒有老糊塗,現在還遠遠沒有到最後一根稻草登場的時候。

而且大概率事情並不會走到這個矛盾的地步。這皇帝得是同性戀,外加視家如命,再額外多些怎麼想都多餘到令人匪夷所思的計劃,才可能稍微走到這種局麵。就算走到最麻煩的路上,再稍微想一想,皇帝自己剛剛給自己找了個地位和安全雙層超保險的地方,好不容易坐穩當了,突然,有個人闖進來,把這種事強行抖出來,還一臉義憤填膺,求皇帝出

頭,就像直接給他好不容易建起來的玩意一腳,就是要踢暴這他辛辛苦苦建立的局麵,給他個高台讓他快做決斷,那皇帝真恨不得把那個閑得蛋疼不知道自己拿的什麼鬼消息的人一刀砍了,還來得及恨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