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壯漢看樣子完全不覺得自己說話有什麼問題,絲毫不覺得自己剛剛弄壞人袖子算什麼事。甚至可能覺得對方能這麼沉下氣和他說話可能是因為和他打有風險不敢,還在那說。
實際上那人哪有半點怕他。那人身經百戰,穿梭於生死之間早已不知多少次,哪會怕這麼一個故弄玄虛的家夥。
他和後來被派到這裏的眼線可完全不同,他完全屬於那種被抓住把柄操控的真正主力殺手之一,擁有著絕對專業的殺人戰術,早在很久之前就沒有再真正意義上失過手了。
除了強度,他與這裏那些眼線型的刺客還有一個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是常駐於此的本城人氏。
在那次刺客聯盟把這整個城攪的天翻地覆的時候,他還完全沒有成年。那些刺客殺進城裏無差別地把沒有及時躲起來的普通人順便收割掉的時候,他就是那些親眼目睹這一切的幸運兒之一。
但說起幸運兒,他可一點都不幸運。家裏那麼多人,在那場浩劫之後,從刺客聯盟的占領下帶著他帶出來的親妹妹再次回到家後,即使又過去數個月,他的家人也再也沒多出現一個。
那個時候,這個城市已經完全癱瘓許久了。別無選擇的他隻得接受不知道為什麼的招人,跟著那些什麼都沒有卻試圖反抗的人們一起前進,隻求自己剩下唯一家人的平安。
但他無疑是選錯了。他不僅沒有保住自己,也
沒有保住自己的妹妹。失去一隻手的他撿回一條小命,卻再次失去了本身也沒剩多少的一切。
每次回想起這隻手,一種無名之火便會在體內升騰,讓他想起那最不堪回首的過往。
刺客聯盟的到來毀了他的一切,但他現在卻再次被扼住命運的咽喉,為這個刺客聯盟效力。
“人要懂得接受失去。沒有人能保住自己的一切。何必被困在過去,天天從事這種高危職業呢?”
那露出精致得多的木手的大漢甚至還在那裏亂說,完全沒有感覺到他眼中的殺氣。
“算了,多一個也不算多……”
這人不再猶豫,模糊地自言自語道。
“我不知道你經曆過什麼,但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可千萬不能衝動啊。”
不知那大漢是否聽到,總之他抬起的手上一種感覺起來相當明顯的真氣湧動起來,看那架勢,竟有幾分像在示威。
“你憑什麼覺得你的那些花花架子能和我玩命用的東西相比?”
那人毫不畏懼直接向前一步,絲毫沒有一點猶豫,就是傻子也該看出來他此刻身上升騰的殺氣。那大漢看那人毫不猶豫的樣子,有些不敢相信,不用專業判斷也知道他實際上沒有太多戰鬥經驗。
不過戰鬥這種東西大多數人還是生來就會的。雖然慢了半拍,但他的示威還是變成了現實,打地上直接鋼刀般騰起,自下而上砍向那人。
但下一刻,他就嚐到了貽誤戰機
的苦果。
他的感知中,瞬間又有什麼如同子彈一般直殺向麵門,直接逼得他引動飛沙的手不得不帶著袖子抬手回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