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邊密林中一個不挨路的地方,一個顯然非常年輕,但卻眉頭緊鎖,像火燒眉毛一樣的年輕人正在一個看著像早就荒廢的小屋門口來回踱步,輪換的速度直接卡到因向上分力難以前進,若不是實力有限,他這無處安放的躁動怕是早就付諸行動了。

“別在那來回走了,一會在那踩出個土路來,人家該發現咱們的行蹤了。”

那看似廢棄的小屋裏一聲顯然來自長輩的話傳出,雖然是在讓他別走,但聲音裏包含的懶散,卻沒有一點說教意味。

那年輕人煩躁不已,再次向屋裏的長輩抗議:

“我們有餘力聽那樣的指令自尋死路,為什麼不能拿這餘力盡可能反擊一下?反正師傅咱們不都打算走了嗎?用他們直接爭取時間肯定更有效吧?何必呢?”

這年輕人看起來對他師傅的不抗命相當不滿,不解和憤怒直接寫在臉上。

他那師傅倒是仍舊不慌不忙:

“我當然知道。我早就安排好了。你不用操心那些,我們隻需要想辦法不要讓人發現就好了。”

那徒弟顯然不相信他師傅的話。

“我可自打那事發生以來一直完全看著師傅你的動向,師傅你可完全什麼都沒做!師傅你早也跟我說過,坐以待斃投降而期待好結果是最蠢的想法吧?為什麼這個時候師傅你卻反而什麼都不做?”

徒弟偷師這種事在很多地方都有,這倒沒什麼稀奇。不過在刺客聯盟裏,

這種東西就相當危險了。因為偷師而被殺的各種各樣的“徒弟”數不勝數。

不過他很幸運,他的師傅還是相當懶散,不慌不忙。

“哪有出了事才為危機做準備的。這種事我早就安排好了。咱們隻需要躲起來逃出監視就好了。正麵衝突是最不可取的。敵人還是少一個算一個的好。”

那徒弟聽到這話並沒有去接,不知在想什麼。

那師傅抬眼看他一眼,從窗戶看向了他逃跑時還帶著的這個徒弟。

他太了解這個徒弟了,這個根本沒有經曆過社會毒打的幸運兒剛得很,無論什麼時候都像一個永不投降的超級戰士。說是他可能有的弱點在現在的他身上根本找不到完全不為過。

這份銳氣在規則框架內的一眼望得到頭的簡單競爭中也許能取得優勢,但在大多數時候,尤其是自己日常處於弱勢地位的時候並不好用,隻會快速葬送自己。

眼前這個銳氣過強,不看情況總樂意以血還血的徒弟,從他剛收為徒弟到現在這麼多年了,心境還是這樣。

“徒兒啊……不論什麼時候都硬換是最不可取的啊。犧牲品才該這麼想問題,想要真的在這麼多遠遠比自己強的人中間活下去,有時候總要舍棄一些東西的。就像是錢這種東西,平常生活過得好好的時候,它可以讓你過得比別人好得多,但一旦到了什麼饑荒的時候,糧食貴到人人買不起的時候,它就隻是

惹禍上身的煞星。有的人錢夠多,早做好安排守得住,但並不是所有人的錢都多到可以安排守得住的。大多數時候,負隅頑抗隻會白白賠上性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有的東西不是賺不賺可以衡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