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教主那邊並沒有因為巨樹的枯萎而壞什麼事,妖族也沒有因為鈺的老熟人而翻身做主。通天教主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單純喜歡暗中觀察耍小聰明可並不能扭轉乾坤。
不過沒有什麼是絕對沒有意義的,隻要控製好期望值,用努力換取一些合乎常理的回報還是沒有問題的。
比如世界線的變動。
曆史的車輪沒有再次從同一個地方滾過,釀成同樣的悲劇,通天教主的計劃也隨之往前繼續推進,算是皆大歡喜。畢竟鈺的那個老熟人要是真敢惹著通天教主,估計他誰也保護不了。
巨樹在各個妖族眼前重新從失去光彩的枯樹中間抽芽,新的巨樹從老久巨樹連自己的重量都無法支撐的腐朽身體中鑽出,被巨樹覆蓋的寸草不生的區域再次大幅提升,掩蓋了周圍更多的群山。就好像是脫了殼的節肢動物,隻不過,巨樹沒有脆弱期。
一切好像又什麼都沒有改變,他們又被聚在了那個好不容易看起來有點生機的蜂窩一般的山上,回到了自己的囚籠。不過一切也並非什麼都沒有改變。
玨和鈺的父王和鈺的老熟人在短暫出現又一次失蹤了。鈺的那讓他脫胎換骨的老熟人把鈺變得壓倒性地強大之後,又帶走了他的父王。妖狐們在回到囚籠之後對此議論紛紛,誰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麼。這事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滿城風雨,不分階級地議論紛紛。隻
有其實也不知道他去幹什麼了的鈺不慌不忙。
他的老朋友走了,但引起的變動可比他在的時候多的多。一個聲望很高,無人不知的老保姆在他們再次失蹤後的當天就登門拜訪,給大新聞附加了一個附加新聞,讓他的存在感如同音叉的回聲一樣在一段時間內完全看不出衰減的趨勢,讓整個妖狐族裔在回聲中不斷地聽說他的事,比任何貴族聯盟勢力的影響力都要具有貫穿性。
事情到了這裏他就完全明白了他做了什麼。他的老熟人帶走了他想要改變一切的父王,並在他的父王什麼都沒做的前提下,直接把他父王的世界帶給了整個種族。
他成為了被一手造就的擁有更加壓倒性力量的王,安在了他父王原本在的位置上。大一統的趨勢在這劑強心針下原地複活,改變了原本又要夭折的道路。曾經的一切對手都在他空降的壓倒性力量下改變了態度,剛剛和他們勢力以死相拚過的起義軍此刻也變成了牆頭草。如果他是通天教主,懷疑又該生根發芽。
未來要發生什麼在此刻已經毫無懸念。他毫無疑問地會在什麼都不用做的情況下取代那個不露麵的老妖狐,接替通天教主治下主管整個妖狐種族的大權。他沒有選擇權,遠處那個在枯萎之後花了不足幾十秒便重新“複蘇”,並讓更大的範圍籠罩在陰影之下的新巨樹就是不加粉飾的威脅。
他們還
是在通天教主的統治下,甚至蒙上了更大的陰霾,這一切並沒有改變。但被控製的妖狐卻並不是毫無變化。他的父王被帶走了,但他卻成了他的父王,帶著更符合其理想的力量,大力出奇跡硬生生推動了演化的車輪。他甚至不需要做什麼,一切自會變成他的老熟人想的那樣。
他這個在這呆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存在感的老熟人,一走就留下了完全無法被扭轉的局麵,讓曾經高高在上的貴族們也化身草莽,把他傳的神乎其神。
鈺趴在他完全什麼都沒做就自動為他提供了特權的一大片清空區域的一格蜂巢內,望著那巨樹的方向。他無意探究他的老熟人到底去哪,要幹什麼,也無意過河拆橋,防止別人爬到同他一樣的高度。他遙望著他那老熟人遠去的方向,回憶著他那老熟人曾經留下的諸多疑點,知道,卻也不知道他的這個最熟悉的妖狐到底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