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傳說中的那個時間節點已經過去了超過三千年之久,對於人類來說,這已經可以帶來成百上千次的權力墜落危機,已經可以讓一切麵目全非。但是對於各種各樣的妖族來說,這麼點時間連傳一代都費勁。這既可以說是神佑,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說是詛咒。
這意味著他們的演化被名為壽命的枷鎖釘死在了地上,寸步難行。幾百年內出現大型的事件,對他們來說已經算是連續。
這種因壽命而起導致的各種大事件的低頻出現,對於求安穩的人來說是一種相當好的消息。但對於無名氏這種被固定的地位不高的來說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種東西對他來說就變成了絕對沒有外部希望,也就是絕對沒有奇跡的象征。
化人形化的人模狗樣,符合妖狐審美但對於人類來說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的無名氏大晚上的站在這家的院子裏,一副抬頭賞月的樣子。
不過他這抬頭賞月的樣子看起來卻並沒有這家妖狐所熟悉的內味,一點看不出蠱惑人心的效果,兩隻手假的一樣垂著。雖然站著的時候兩隻手垂著沒有什麼不對,但他的背影卻看起來就是有種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人,卻說不出哪裏不是人的既視感。
他是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家人可言的,抬頭思念故鄉也不是說不可能,畢竟他現在的處境還是不容樂觀。某種意義上,他甚至不是很確定他被留下來到底是
被盯上了什麼利用價值。他在哪裏都看不出自己有什麼不可替代的。加上他的身份可疑,他甚至每天都無法確定他看不看的到明天的太陽。
他的出現是真的沒有一點可以幫他保命的點,現在的他可以說渾身上下都插滿了各種犧牲品的標記,每時每刻都在插標賣首。
和周圍的妖狐們打好關係他當然是想的,不論是平時也保持自己並不熟悉的人形還是和嬋維持著良好關係都暗示著這一點。但到最後,他還是沒有聽勸,贏下了白天的那一場。
此刻用賞月時該有的情緒來說他此刻的感覺是絲毫不差的。畢竟他此刻的迷茫絕對是絲毫不假。在以前在他們那邊界的地方的時候,他可是和誰的關係都自然而然處的很好的大善人,到了這卻直麵這種局麵,這種完全陌生的局麵對他而言又怎麼可能不陌生迷茫。
“處在戰爭邊緣的妖狐,也有賞月的雅致嗎?”
白天嬋的長兄此刻又出現在他的身後。無名氏早就發覺了他的靠近,卻沒想到他竟會直接開口。他還以為他是想來偷襲他的。
他前幾天可沒主動找無名氏說過話,他這一開口就直接跳出了無名氏的預判。截止到剛才為止,無名氏都一直處在草木皆兵的狀態下,哪裏會真的賞月。所謂的賞月,不過是在把妖狐化人形之後的鼻子抬高一點而已。完全沒有在看月亮。
他哪有閑情逸致賞月。他這
些年鍛煉出來的從容可不包括這種地方。不過都說出來了,他自然也不可能不回話。畢竟這種起碼看似是緩解關係的機會,對於陷入死局的他來說可是難得的救命稻草。
雖說稻草的浮力很可能隻是一種生機的幻象,怎樣都不會改變結果。但試試總比不掙紮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