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後還是放棄了安撫人們為自己的存在正名的計劃。

望著遙遠的遺跡,他內心中的不安一天比一天更甚,讓他被情緒操縱地定向反思自身,最後終於不顧反對,強行組織了大批人馬開始向那遺跡遠征。

他早就意識到了這群人大都不必他安撫。最開始這群人確實是因人群對他的恐懼上台的,但現在早就不再是了。人們依舊弱小,但早已從最開始的不知所措變成了虎視眈眈。他們沒有變強,但卻依舊是虎視眈眈的那一方。

這群人已經完全無視了他是個人類的事實了。或者說,這群人很清楚他是人類,但為了自己的權益,他們一致決定繼續孤立他的存在,在維持這個他根本不想要的現狀。

他意識到繼續等下去已經毫無意義,於是還是決定就這樣重返那遺跡。

這群人根本不知道,或是知道了也不在乎他所說的危機。這群人想知道他如何獲得這樣的力量,卻又對他所說的一切漫不經心。他已經受夠了這些笑臉相迎人們的糊弄,決心不再試圖依靠壯大後的力量,而是直接親自出馬,直接挑戰那吞噬了他過去的遺跡。

這群應付他的人們對於他突然的強權舉措手足無措,先是強烈反對,而後又在無力阻止之後同意讓步,懇請他這個怪物重回談判桌。這群人也許直到今天才發覺他們與他的共生性,發現他們就算能,也決不能下毒殺死他

,殺雞取卵,也許他們早已發覺,隻是又一次重演,又一次拖到了這種時候。

這些都不重要。任由他們聚在一邊的車廂裏怎麼徒勞地開會,都已經無法再讓他回頭。生金蛋的母雞已經振翅高飛了。

到最後,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還是對這遺跡到底怎麼回事一無所知。會預知的部族不知察覺到什麼風聲,竟突然消失,讓他根本無從繼續得到有用消息。

也許這一切早就被書寫成命運,他會做什麼選擇這種事早就有人替他做了選擇。遙望遠處的遺跡,他也隻有無用的出神。

現在正是他們中午休息的時間。周邊的人們早已清空,給他留下了很大一片的清淨之地。

畢竟那些人們還要在過段時間後回來拉車,所以兩撥人的距離並沒有拉開太遠。他的車和那群天天毫無意義地開會的人們的車還是挺近的,這種時候他隻要注意聽聽,還是聽得到那群人開會的聲音的。但今天,那邊卻顯得格外清淨。

他不知發生何事,但在走神後回來突然感覺到不正常的寂靜,還是起身前往了那邊他從來不去的車廂。畢竟他完全不知道那個遺跡究竟能幹什麼,在明顯感覺到不對的時候,他的警戒心還是會驅使他去探查一下情況的。

這不去不知道,一去,就突然發現這群人的會議並沒有斷掉,隻是這群人不知為什麼,竟在座上以各種不自然的姿勢睡了去。

群天天養尊處優的人除了會議室還一人備了一個車,怎麼看也不像會聚在一起睡覺的。他立刻就感覺到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