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法術文明的技術來說,能源這種東西極為廉價,幾乎取之不盡,但這並不意味著強度對他們而言毫無意義。太陽的能量對人類來說也稱得上取之不盡,但這並不能讓太陽能板強到哪去。通量這種東西,總歸是有限的。
這個遺跡自然也逃不過這種說法。備忘錄與其他的任何東西都不能同時啟動,不止是因為功能,還因為供能網絡的承載能力。
控製麵板被入侵,網絡上的格式塔被直接清洗,入侵者撕開帷幕,如入無人之境般從控製麵板處殺出來,可這裏原本該有的防火牆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任由入侵者肆意控製,卻完全不為所動。
再拖下去可就出事了。他們文明技術的後果自負可不是說說而已。這遺跡主人把手一抬,其背後的走廊瞬間好像衝到了他的背後,讓其一回頭便能握住門把手,而在他握到把手的瞬間,走廊又刹那間恢複了原樣,瞬間拉開了幾十米距離。
他跑的倒是很快,利用這裏的機關,他可以把這裏的任何門當做任意門,走到手動控製室甚至不會暴露房間位置,但那入侵者卻不慌不忙,完全沒有要趕他的意思,站在原地倒笑出聲來:“沒用的。在預知法術麵前,任何謎團都形同虛設。你跑不掉的。”
隨著類似電梯間的房門的關閉,那聲音瞬間連回聲都消失的一幹二淨。但那回聲卻在他的腦內回蕩,揮之不去
。
又是一個預知的。自他蘇醒以來,他遇到的幾乎所有敵人都是用預知的。這就像展覽會上別人用一把精致的長矛和他造的智能重型武器對比,結果那長矛以絕對的優勢從比賽中勝出一樣讓他難受。他一點都想不通,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用這種蠢法術的人會從發展中脫穎而出,砸到他麵前。
他對於這種現狀無比煩躁,急於趕緊手動啟動防火牆,把這入侵者趕出去,然後啟動計劃把所有的會預知法術的全清洗掉。染上偏執狂的他早已對這種做法習以為常。
這當然完全不是那個孩子。那個孩子的記憶單獨成一個共用記憶的人格,而他完全是前代人給這本體種下的新人格。這一方麵用於保護原有人格,另一方麵當然就是糖衣炮彈。
這種糖衣炮彈會讓善良的孩子變成囚徒,變成隻能看著一切發生,卻對這個對自己持相當的善意與保護態度的瘋子下不去手。
這善良的孩子能做的幾乎隻有在囚籠中一次次的懇求其收斂,直到這糖衣炮彈徹底決定殺死他的人格或是他逐漸變得達標。
“停手吧,那文明都毀滅這麼久了,就別再繼續了,我們原本到處惹事的規則已經完全失去了保護傘,繼續下去百害而無一利……”
這種話他聽過不知多少遍了,他當然不會有絲毫動搖:“沒關係,保護傘有我就夠了。”
那真正的孩子眼裏沒有一絲生氣,好像
在於人交流遺言:“我們已經輸了……都已經這樣了,何必還要繼續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