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言被搶了,他本來也躊躇不前的準備也順勢停下,根據其說法數起了自己所在列的人數。但他在數過之後卻絲毫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並沒有發現他們這列少了人。

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何事,正要再數時,一個顯然未成年的聲音卻在他背後響起:

“懷疑這種事懷疑到小孩頭上,真虧你寫得出來啊。”

這小孩的聲音好像瞬著脊背爬上來的蠍子,讓他渾身一涼。這種開會的地方,是絕不可能進來小孩的。就算宗族長輩的繼任長子也絕無可能,可這聲音卻深入大堂,分明好像就在他身後不足數米。

這個瞬間,被異常衝擊的他突然意識到一個事。他們這行突然少了個人,而他卻聽到了不該聽的聲音,那失蹤的那個人很可能是他。

“少了個人?少了誰?”

他那一起來的熟人的回應隨即令他的心跌入冰點:“我不知道,大人。隻是我連續數次的計數與剛剛完成的不符……”

好消息是他的失蹤被察覺了,壞消息是連他最熟悉的人都沒有意識到失蹤的是他。

“我的失蹤已經被察覺了,你這樣扣我是沒有意義的。除非你要讓我們整個宗族都消失,否則你遲早會被察覺的。放棄吧,現在的你已經足夠證明你的價值,改變你的命運了。”

他說的話不虛,這孩子所使用能力的難纏程度已經夠格把他過去惹的麻煩一筆勾銷了。這孩子完全可以

體麵的回歸,然而那孩子卻對他的勸諫嗤之以鼻。

“證明我的價值?你覺得我為什麼要放棄我的前進之路,跳回過去的枷鎖裏?你覺得,咱們的宗族對我而言還有枷鎖以外的意義嗎?”

這孩子不知為什麼著魔,根本不聽勸。他們現在完全沒有可用的勝利路徑,他根本沒有足夠的籌碼讓這個孩子把他放回近在咫尺的地方。

他不知如何才能自救,現在的他隻能把他自己都覺得不堪入目的愚蠢話術拿出來掙紮:“枷鎖……即使看不上原本的宗族,也不該如此吧,你這樣讓你留下來的家人該如何自保?”

他的愚蠢發言逗笑了那孩子,這孩子並沒有什麼可怕要素的笑在他眼中卻令他頭皮發麻:“那你不妨猜猜,我為什麼不把他們像轉移你一樣轉移到此?”

這次,不等他繼續說什麼,那孩子便手一抬,那手好像一直指著天的方向,可他的眼前卻天旋地轉,站不住腳。他的意識好像斷片了,而等到下一刻蘇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摔倒在了一片什麼都沒有的荒地。

他認識這裏。這正是他們住的地方,隻是現在這裏的情況,好像是他們家族在定居這裏之前的樣子,完完全全沒有一丁點建設過的痕跡。

他的位置好像又沒變,可這次他卻又被拋進了不知怎樣的時空。

這次他看不到那個孩子了。這裏已經隻剩下他一個人。

他現在還對這種情況沒

有足夠的定義,但很顯然他決不能坐以待斃。他必須設法逃出去,盡管對方的消失可能已經預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