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知的希望應聲而倒,與大範圍內的無數人一起倒下,卻並沒有與眾不同地爬起來。

那元嬰帶著那人快速返回,第一時間去扶那孩子,卻始終沒有感受到一點他與周圍那些靈智被吹飛的普通人的不同。麵前這個孩子也等同於被洗腦一般什麼都不再記得,那個木牌的效果與她記憶中相比絲毫沒有發生變化。

如果一樣是被洗腦,那麼回手自己親手將之洗腦又有什麼意義?

元嬰絲毫不能理解這反擊的意義,但那推後數個時代,多重疑塚裏隻此一個的外人卻反而理解了他要做的事。於是他並沒有感受到元嬰的情緒波動,非常不合時宜地沒事人一般問那元嬰:

“冒昧一問,你的力量足以讓這種裝置的影響範圍擴大至……你應該知道的足夠範圍嗎?”

那元嬰可不清楚他們想要什麼。他腦子裏的東西可以說與實際情況八竿子打不著:“你還在想什麼?這裏隻有他全知全能,隻有他可以找到穿越不同世界的辦法。現在不論塚世界是什麼意思,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那外人一愣,眉頭一皺,立刻對這元嬰的認知擺到了正確的位置,心裏最後一點把這個遠古元嬰當做手牌的想法也隨之煙消雲散。他突然發現這個元嬰不僅是個白板,效果還是個坑。

這也正是預知環節留下的矯正點之一。概率再次傾向了同一個結果。

“沒有那回事。我存在於此

刻在鏡像裏是唯一的,你跑來這裏在各個塚世界的存在也是唯一的。疑塚世界的存在本身就是為了幹擾追蹤,因而在被清出世界後,他唯一能再次找回來的方法就是定位你我。這個時候,世界已經不重要,我們在哪才是唯一重要事項,這種認知局限是一個巨大的陷阱。別問那麼多了,千萬要在變故出現前完成觸發!”

那人說完便死盯著那孩子的位置,本就沒能完全了解其所說計劃的元嬰此刻隻覺得他的視線很可疑。在她眼裏,這個外人很可能早已被格式塔附身,之前那個沒有波及到她所屬位置的洗腦爆破就是陰謀。這一切可能都是麵前格式塔的陰謀,隻想把諸多塚世界裏唯一保存更多記憶的她鎖死在某個世界裏,以一個世界作為監獄永久囚禁她。

她的想法也不是不能自圓其說。這種不同個體因磨合時間而產生的巨大麻煩本是邏輯思維難以逾越的巨大鴻溝,但並不足以破壞計劃。這元嬰打算用更高的功率洗掉這裏所有人的靈智,之後讓唯一保留靈智的她自殺於此,再以此將自己轉入其他世界。此時要花多少時間對她而言已經不重要,畢竟她死去這麼多年之後再複活,對她而言也基本上不過是做了一台全麻手術般一刹那而已。她有的是機會利用鏡像塚世界所標記的時間節點得到一次又一次的重來機會。

她的想法並不忠誠,

但卻陰差陽錯救了他們一命。她的決定覆水難收,快速重連的那格式塔重新附身她正扶著的那個孩子暴起的大呼因此沒有來得及讓她收手。如果她之前的想法是依舊忠於預言,那麼他們現在可能又要落入格式塔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