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這個剛剛失去戰友的勸降者就隻見過自己跟不上的,沒見過自己看不清的。在別人眼裏一閃而過的閃電,在他眼裏卻能非常清晰地看清不短的過程。
正因為這種看到的世界的不同,他的反應每一步都在這心靈過敏者的意料之外。不過這不重要,一把劍已經貫穿了他們兩個人的身體,同樣的劇毒已經不容置疑地順著血漿的混合感染了二人。
對方在拿劇毒威脅他,他卻並不是很在意這毒是什麼。很多毒難解的原因多半是因為人太容易死了,而他這種把全身血放幹淨都不會死的人,隻要不碰上化屍水,沒什麼毒會讓他頭疼。
從對話中他得知對方的毒多半不是化屍水一類的毒,那他還有什麼可怕的?
他不怕流血,他的對手可怕得很。在完全沒有什麼動作協同的情況下,一種衝擊憑空炸開,遠遠推開了這心靈過敏者。不過即使這樣也太遲了,毒素和失血已經同時開始生效了。
看著大喘粗氣,直不起腰來的對手,這個不怕流血的心靈過敏者感覺已經勝券在握。
但這怎麼可能呢。
在帝國監獄的教育體係中,思想被認為是唯一可貴的東西。在獄中的教材上明確表達了關於這一切的觀點:真心實意是平凡用來提線的控製機製,與迷幻藥毫無區別,因此毫無價值。
這種說法與教材,當然是有其服務對象的。監獄不會莫名其妙地提
前點出教育。畢竟他們的發展程度本身就讓監獄教育很不現實。
而這背後的原因也很簡單:入甲如入棺,自此斬盡一切塵緣,這個教育正是為了一種製造陷陣死士而服務。
這為戰爭而生的活人棺材發展至今,已經經曆過很多階段。從一開始製造的如同僵屍般木訥,完全隻能當擋箭牌的階段,到後來由於技術進步甚至可以用來裝贖罪的貴族成員,而免受非議,這個製度已經沿襲了數個帝國的興衰。
被封入棺中的人此生都再也無法脫下鎧甲,喝下對應藥劑斬除塵緣的人們會感到過去所在乎的一切都索然無味,對一切都失去興趣,這種方法看起來從某種層麵上過於殘忍,難怪報名人選是從受教育的囚犯中選擇。不留戀俗世之人才更好接受這一切,從此變成一個匿名的死士。
盡管如此,報名的普通人也不在少數。信教斬斷塵緣讓人硬抗痛苦,入棺則能一步到位,剩餘的不朽生命之中還包吃包住,為什麼不呢。
這樣的死士在軍中稱不上多,也不算上少。但由於一般戰棺動輒三米往上,貴族戰棺動輒五米的巨大體型,這種死士招出來之後多半還是在待機,上戰場跟著大部隊一起走的人很少。
大麵積待機不代表不用,待機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這些巨大的戰棺絲毫不顯笨重,這些身上帶著各種免疫護符,加裝了各種電容類似的裝
置的巨型活人棺材,是他們那裏正經的戰機與陸行戰艦,看起來笨重,實際上可比人類跑得快多了。沒點絕技的修煉者飛都飛不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