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文明以文字記錄語言,以語言表述信息,不過一些毫不相關的圖畫,卻能包含更加毫不相關的消息。這種完全不在乎畫在哪,隻有圖案有意義,兼容性相當好的東西,對人類來說相當接地氣,卻並不理所當然。

人類隻是因自己的重複學習方式而演化出文字供人一次次重複造車輪,文字並不是文明和智慧的必要條件。

基礎上的巨大分歧足以讓世上的靈智發展得千奇百怪,產生各種各樣完全不同的存在形式。

那個執意進去盯著台麵的小孩並沒有被針對,在一切發生之後,他倒活了下來,從昏迷中逐漸複蘇了過來。

這裏半仙設置的東西到這個時候還並沒有影響到這個孩子,完全沒打算搜查此地的戰棺直接釋放了破壞性的中和製劑之後便帶人很快離去了,連近在眼前的房間都未曾打算進去。於是,這個還未被幽靈化影響的孩子就在這輕微影響之後隻是帶著喘不動氣的沉重蘇醒過來。

這種幽靈化確實難以捕捉,但終究隻是被放在外麵的半仙的製品,可以說幾乎完全沒有真的影響曆史進程的風險。他們帶的這些不穩定因素幾乎都可以程序化地解決,隻是苦了被隔離在修煉知識體係以外的普通人們。

這孩子聽著外麵異常的風聲,本就如同驚弓之鳥的他又如何能不惶恐。從地上爬起來的他完全顧不得身體高燒般的阻塞,一下就衝

上去貼到了門的背麵。

他生怕有人突然開門進來,隻想不要被最先發現。

這反應沒什麼奇怪的,卻逗笑了不知什麼東西,這孩子明明什麼都沒有聽到,卻隻感覺有什麼在笑。下一刻,同樣沒有聲音的語言卻直接織造了幻覺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這幽靈堆裏的小鬼,怎麼著怕這些東西啊?”

這孩子非常確定這聽起來完全是有人在說話的聲音實際上完全不存在。他知道自己正處在門前的一個小空間內,在這個地方,不論在那個角度說話,都是絕對有極其明顯的回音的。

極度敏感的他瞬間被恐懼所包圍,眼珠都要瞪出來,靠在門上好像一個雕塑一般僵硬,直勾勾地盯著對麵架子上掛的動物腦袋。

本來這個小孩被嚇到,僵在那裏不動沒什麼,但一段時間之後,這眼珠子完全不轉的孩子就盯得這未知存在不自在了。

畢竟這個幽靈此刻正在借用這個戰利品的頭提供基本視野,他們這樣木頭人四舍五入就是一直在對視。這種情況,看起來反倒是真正的活物卻顯得更瘮人。

這借戰利品的幽靈首先繃不住了。它自認理解這裏的幽靈原理,確認這個孩子絕對還在原地,可這種樣子卻著實讓他感覺局麵失控。這孩子好像真的知道它在哪看他一樣,實在太異常了。

這幽靈終於不再確信,開始猜疑自己的判定,準備把認為這個孩子甚至不能

幽靈化的認知收回:

“怎麼?看到什麼了嗎?”

要說看到什麼,這孩子確實發現了。他發現這個掛牆戰利品的眼睛和之前不一樣了。完全不一樣。雖然他以前因為這個戰利品看著瘮人而從來不仔細看,卻也可以確定,這個東西絕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