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前局長毫無疑問地發現了那座空墳。

自那晚之後,警局突然變了個樣。往日幾乎沒人去的警局,現在各種各樣他都記不清的工作人員頻繁出入警局,往日大麵積翹班的人們都回來了,經過數天的觀察,他甚至不可思議地確認這些工作人員並沒有問題。

這種現象本是好事,路過的市民們眼中甚至也閃過希望的光,可他卻完全無法恢複過來。

他倒不是對那個年輕人的複活有什麼問題,可以複活的機械液稀鬆平常,他沒有理由為此煩惱。他之前下葬這年輕人,僅僅是因為受感染的個體沒有通過機械液成功治愈的案例。

往常,坐在窗口的他就像這警局的主宰,現在,他卻成了熱鬧的警局中龜縮在廁所裏,根本不敢在外界久留的避難者。

他被他知道的未知妖怪的感染者們包圍了。毫無疑問。

“那我們就先出警了啊?”

他窩在廁所裏大氣不敢出,直到那好像故意走給他聽到腳步聲遠去。

手機那邊終於傳回了來信,他立刻拿起翻看,不敢有絲毫怠慢。

“那東西你固然無力清剿,現在我們也沒有可用的手段,但至少機械液計劃仍舊可以限製他們的發揮。不必緊張。他們隻是無法根除,暫時沒有威脅。”

這回信簡直不近人情。下麵的警局都被占領了,卻絲毫不重視,這樣的上級讓他血壓當場升高。

他心一橫,再次上報:“警局已被占領

,我們的前沿站點多半危在旦夕。如此下去,我們的計劃恐怕會逐漸失敗。”

這前局長的反應看著簡直低幼,明顯是亂了陣腳。在他眼裏,雖然來的都是正常工作人員,這裏卻與被完全占領了沒有區別。在他眼裏,這來的無疑都是受到那怪物控製的人,否則他完全沒法將兩者聯係在一起。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被完全包圍。

他的上級明顯並不打算照顧他的感受:“感覺受不了你就自己手動肅清。沒有人在乎法律在巢都是否有效。”

很明顯,他連棋子都算不上,根本不受重視。放下手機,他長長歎息。這些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們好像根本不清楚危機埋藏在哪片沙地。

但他又能怎麼辦呢?

他放棄躲避,終於走出廁所,來到熟悉的大廳。

大廳裏此時又變得空無一人。

這麼多天了,也就此刻他能稍微安寧一點。

“你在躲避什麼?我還以為你會樂意看到這種情況。”

背後毫無征兆的聲音讓他一個激靈,他隻一個激動,頭都沒轉過來,對方的鼻血就已經流了出來。

攜帶機械液,能因為機械液擾動而受傷流血,卻能坐在那裏絲毫不被他察覺到,對方的存在就好像幽靈一般。

這個人自然不是別人,自然還是之前的那個年輕人。

“你剛才不是出去了?怎麼還在這?”

這年輕人低頭擦鼻血,這前局長卻也沒來由地坐立不安。

“你這兩天很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