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修正組織。每一個法術起點與時間相關的都是修正人。修正人們相互之間相互清除的事件也隻是常事。

這種狀態與免疫係統相當類似,不過相對於正常的免疫係統,這些修正人更像感染埃博拉之後進入細胞因子風暴時的免疫係統,毫不節製,毫不思考。

目前,這場風暴還沒有進入最瘋狂的時刻。大多數修正人還是想試圖利用蝴蝶效應修複一切,試圖理智地決策。也正因為此時的狀態,這對師徒與死亡擦肩而過。

他們此時甚至不知道發生過什麼,此時還在計劃沿著這不可接觸的長廊去尋找前朝舊址,去碰碰運氣。

那學徒提前感覺到了那變成小孩的修士一直持續的不安,一直等到深夜不睡,隻等這幾乎要失去自我意誌的小孩自己來找他。

他確實熟悉這修士,這小孩確實私下來找他了。

“不記得怎麼慌這麼久。你大半夜影響我睡覺還有別的想說的嗎?”

這小孩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這個學徒隻覺自己白等了。

“有……隻是這是我先前想說的,和危險的原因完全沒有關係……”

這學徒並不是很關心這其中有沒有什麼聯係。這小孩天天晚上拉他起來說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他早已習以為常。

他的漠不關心在這退化中的靈根修士眼中就好像那顏料在比色卡上劃線,傻子都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但這不安的小孩還是收

斂情緒,說起他翻譯出來的基因記憶。

具體的不必占用,總之這孩子對牛彈琴地預言了黑洞,說起了時空扭曲的法術原理,提到了某個陷入危機,最後啟動了某種裝置,將整個星係壓縮進人工製造的稱為黑洞的星體,試圖利用黑洞飛躍時間,等到黑洞自身瓦解之後,幾乎陷入停滯的時間再開始流動之後,再使文明重現於世。

這種東西對於這個學徒來說,當然是對牛彈琴。這個學徒甚至沒有聽說過宇宙,哪裏能理解時光機。盡管他已經通過法術使用過某種時光機了。

話說完後,這個孩子毫無征兆地就像昏迷一般立刻睡著了,隻留昏昏欲睡的學徒要自己動手把這孩子一起帶回他們本該在的地方。

他本來是這麼想的,但他卻在動之前的一次眨眼中睡著了。一個虛影從他背後站起,逐漸有了形體。

在那學徒的夢中,總感覺周圍有什麼東西開始折疊,自己的立足點突然越來越少,直到最後,他腳下再也沒有可以供他挪動的地方,他在夢中瞬間跌落。

隨著他的驚醒,天已經亮了。

“你醒了?你記不記得昨晚你帶的那個小朋友去哪了,我好像在哪都看不到找不著,這都要出發了,我們還有路要趕呢。”

剛醒來的他雖然寸步未移,但卻知道那個孩子去哪了。他感覺到了很多他之前從來沒有感覺到的東西,如果之前那個修士沒有危言聳聽

的話,那應該就是走到這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