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城是很早之前就悄悄出現在人們視野之中的存在,如果加上進去之後出不來的人次,知道其存在的人口不應小於千萬級人次。

那首先向人群提出認知體係一詞的人是這其中為數不多成功脫離鬼城,回到原本世界的那少部分人之一。與其中的大部分人一樣,從那裏離開之後,他再也沒能融入自己離開前的所處之地。

與不少人一樣,雖然不一定遠見,但他也是被一個個小的意義驅動的。在對世界的認知產生巨大變化之後,他再也無法回到過去的生活。

相比之下他的症狀還要更加嚴重一點。他沒有沉迷於書庫世界的知識,也沒有沉浸在鬼城的遙遠造物上,就算在同類人的人群之中,他也沒法找到知音。在此情況下,他所有的一切都隻能向他收養的那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小孩子傾訴。

“高等文明的逃難者即使淪落到在視界避難所中看著石碑苟延殘喘,也隻當我們如同螻蟻一般啊。誰說不是呢。你說,要是飛升之後的我穿越時空,回到過去的我麵前,會不會也覺得過去的自己螻蟻一般?”

話都不會說的孩子自然不能回答任何話。這孩子並不與他共情,長大之後再聽到這句話,也不過是疑惑高等文明究竟是怎樣的存在,究竟是什麼讓這些高等文明墮落至此,蜷縮在所謂的視界避難所之中荒唐度日。

這老者當初第一次問這話時的年紀

,還是一個沉迷於強大的孩子,並不理解其師父究竟看到過什麼。但現在他理解了。

“也就是說,視覺並不是文明的標配?感知方麵的差別竟龐大至此?”

預知畫麵中並不會出現這些,這老者說的一切都讓他感到新奇。

“我們眼前的世界已經夠龐大了。世界不會以無限龐大來小兒科一般擴張。現在在視界中蜷縮的墮落者從來都在我們麵前,隻不過認知體係方麵的巨大差別使我們互相無法感知,互相都當做自然一部分地一同共存。完成了此類飛升的文明就是利用類似的飛升,讓自己的感知方式和存在形式扭轉,從而進入不同的界內,使其本體相對其原本的世界幾乎是憑空消失。”

那人神往中夾雜著一絲憂慮:“那高等文明的這種飛升,某種程度是不是算是殺死了自己?”

“什麼高等文明?就有這點本事,也敢自稱高等文明?”這老者說了半天,卻對該飛升的力量不屑一顧:“別傻了。要有這點本事就夠了的話,那視界中的那群窩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墮落的那群家夥就不用哪都不敢去了。”

這老者對視界的定義好像是一切用視覺感知的認知所看到的世界。因此視界的範圍還是挺廣的。按照這老者的說法,一切理論與目標都如此不穩定,他們現在的程度所能看到的一切意義都可能毫無意義。

如果這樣一個錨點都沒有,那誰能理

解高等文明究竟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