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握著手中的短匕,年輕人在幾乎什麼都看不到的範圍內顯得極度不安。

他總覺得自己不該貿然靠近這異常區域內的人,總感覺這個地方每一寸都在流動。

如此濃霧自然潮濕,但這並不能讓他稍微心安一點。他總有種不詳的預感,感覺自己好像馬上就會遭遇背刺。

或許出自幽靈區的特殊現象,或許是他真的記得什麼,背刺很快出現了。隻是這一次,這背刺精準地刺穿他的胸膛,讓他一口氣突然沒上來。

雖然在宗派中競爭力表現不佳,一度為未來發展而迷茫,但他怎麼說也算有師父從小帶大的高階子弟,對羊群來說極具威脅的背刺並不能壓製他。幾乎在被刺中的同一時間,他很快便將對手打散在迷霧之中。

他隻覺得命中了,卻並沒有抓到對手。雖然他們宗派一向以藐視致命傷高傲,但他不得不承認悶熱的迷霧使他狀態下滑相當嚴重。

這地方怎麼看都不是他的水平可以獨闖的。雖然不同流派之間的換算標準並不嚴格,有時甚至會因為各種各樣的事件而導致彙率大幅度跳動,但他畢竟還是有點太年輕了。

胸口應該噴血的傷口並不激動,隻是默默地等待進一步處置。這種情況一般來說很平常,但這次不論他如何改變調整,都不能阻止傷口處某種異常的寒意。

他是知道幽靈區異常的傳聞的,因此他還是將剛才的異常歸結於自己那

不詳的預感,隻想盡快處理一下傷口,之後多加小心。

然而他還是沒有控製好自己。那遠處人的信號快步逼近,直向他撲了過來。人的信號在對方逼近的過程中快速變化,很快失去了人相,就像一個身形巨大的扁形動物般向他飛撲過來。

不知是記憶還是真的預感,他想到的事被實現得相當精準。

過於靠近源頭就會出現在這問題。環世界核心區還是相當危險的,遠比外麵容易控製的幽靈區來的可怕。核心區的可怕就可怕在另外的地方了。

核心區駐守的人未曾睡著過,各種麻煩的疊加態處在其身上,使其就像睡覺的時候被不斷發聲的回憶折磨的失憶者一樣痛苦,性格方麵與大多數正常人都有很大不同。

這是最直接的情況。也是常年在工程奇跡處駐守的人惡趣味的成因之一。

直接駐守環世界的人與真正超脫原本世界局限的人不同,卻也並不完全不同。相似之處在於,操縱概率的他同樣手握著數條被操縱的世界線。

常年通過操縱可能性取樂之人擁有豐富的幹涉經驗,可以精確地讓那凡人暴打他的同僚,並且還能使其在艱難獲勝之後遭到嘲笑時沒法反駁。

可以說相當惡趣味,一看就有恃無恐。確實,沒有結構性殘疾的他自認為自己才是最強者,也是天下為數不多對於那老者的飛升能夠指指點點的人。

擁有環世界的人操縱概率並不

算越界,但把此次事件的影響範圍擴張到如此程度,就確實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