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對方怎麼看都是他自己,因此他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就算局麵太過難以把握,死裏逃生之後他也可以放棄準備,從那畢竟是曾經首席權威的目標中逃出來。

他自認自己是可以和自己對話的。畢竟自己從小屬於那種感覺遲鈍之人,因為這份遲鈍,他從來都顯得很淡定,往往事情被自己平安解決之後他才想起來害怕,因此他自認膽子不小。

然而遲鈍還是不能和膽大當成一回事的。那個他自己野獸般向他撲過來。

遲鈍隻是感知上的,他本人並不遲鈍。那人腳前的管網蓋憑空扭曲飛起,完全變形地向那人腰間彈去。

那個蓋子從目標身上穿模過去,飛起來瞬間砸碎了頭頂的燈條罩,隨後恢複了原樣,朝另外的方向彈開。

他可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神技,能夠規避這種尚未成熟的靈異技術打擊。那個他自己可不會給他後悔的機會,對方手中的刀頃刻同樣扭曲,洞穿了他的脖子,若非他反應靈敏,這一下就不僅僅是讓他說不出話了。

雖然與那個人一樣算是高材生,但他可沒那麼協調。再差一著他必死無疑。結合白天那人他殺死了他自己的說法,他也從心中滋生起恐懼。

再這麼下去,他可能就此被取而代之。他沒從白天那人身上看出一點傷,因此他覺得自己八成也同樣孤立無援。

他必須首先靠自己度過此劫。

那個自己此時絲毫沒有留

手的樣子,此相也激起他的鬥誌。隻見他雖血流如注,卻依然氣勢不減,轉眼間就被背後的警衛按在了地上。

警衛看不到襲擊者。他就這麼被警衛按著,被一刀送走。

被知道得更少的自己壓製是大忌。如果想走出去,他就必須想辦法保證自己。

試了這麼久,他還不完全清楚對方究竟以怎樣的機製發動的攻擊。他隻覺自己不斷一次次殺死自己,好像行屍走肉一般。

病房外的人在討論什麼,他聽不太清楚。他現在腦子一片空白。他隻知道自己身上不會因此有任何傷,自己贏了,又可以繼續見到下一個自己,看一個新的觸發方式了。

在他仍麻木迷茫時,醫生進來了。

“你的這個病情比較複雜,可能仍需要留院觀察。之後一段時間你可能得一直待在這。”

此時他才從迷茫中回過神,猛然坐起身。

“為什麼?我沒有任何問題!同樣的狀況早就持續很多次了,我身上根本沒有出現過異常!”

醫生並不想多作解釋隻能含糊其辭:“這種情況很複雜,可以說前所未見……總之那邊已經作出調整了,你就專心養病就可以了。不必多慮。”

聽到這裏,他才逐漸冷靜下來,緩緩躺下,盯著發光的燈發呆。

醫生並沒有再來檢查他。這很正常,雖然他們已經完全不是以前那樣的造物,但相關的診斷技術依然是以前的,並不需要經常碰病人本身。整

片區域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