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猜測自己毫不了解的對手在想什麼,計劃什麼,第一步就是過一段時間,等自己忘了自己的想法之後再去看。
員工手冊上給出的解決辦法很簡單,格式化其中的智能生物。畢竟在這裏展出的展品隻是他們過去的主世界,而非上麵的造物。
工作人員沒有花太多時間在此停留,處置差不多了就回家了。博物館裏晚上一般是封存的,呆在裏麵並不安全。
合並起來的造物記錄著妖怪的一部分,這就給了他們重塑軀體,走出他們原本所處的機會。
看起來他們可能能幹成什麼大事,但很可惜,並不能。這樣的東西在人類這裏多得是。
不被開放的區域就是不開放,由於一些與過去常識不符的特質,有的地方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其開放時間往往不是人為規定,其時間表往往是通過觀察與實驗擬訂的。
在這種地方工作,好處是你不可能被毫無節製地留在工作區,壞處就是想要讓你工作,管理方有的是辦法。
這不重要。畢竟管理者看不見你,也就不會有想再派給你工作的本能。還是有摸魚空間的。重要的是,福禍相依。
像這種地點,每年總會出一些工作人員未能及時離開工作區失蹤的案件。當然不是人類怎麼又退化了,隻是其天然屬性所致。
在館內工作的工作人員或某些遊客可能會撿到一些特別的招聘廣告。這些廣告會誘導他們在閉館
之後仍舊留存其中,以此實現階級躍遷。
這當然不是鬼故事。招聘如果不是真實有效的,那也不會一直有人去嚐試了。
在外麵學習,考試考來的那紙破文憑是找不到私人企業以外的工作的。可能在這些地方也能拿到什麼所謂的研究員的工作,但終究是知識分子們的心結。這種研究員在怪圈中遊走,好像樹幹上搖擺的枝條,活在某種特定的世界運行邏輯之中,照他們的話來說,活在無比清醒,不可改變的夢中。
低發展度的世界中,人能活到死為止,稍微不那麼低的,則可以活到自己續不起為止,再高一點,則是可以活到不想活為止。
在這個世界做研究員,基本上就是可以活到自己不想活為止。但他們卻依然難以接受。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活在圈內,他們辛辛苦苦學習的一切都極具局限性,一走出圈內就變得毫無意義。
用白話說,就是自己為之奮鬥一生的東西,自己卻沒法認同其價值。自己隻是因為無法改變,才不得不作出同樣的選擇。他們對自己的一切缺乏認同。
這就是博物館所在的世界的一大重要矛盾。其中生活的人類缺乏認同感。他們處在一個不高不低的位置上,不低在他們會因此難以認同,不高在他們無力改變任何東西。
前麵提到階級躍遷。矛盾影響形態。在這個世界,由於他們不會自然死亡,因此他們可以讓極其